顾孟翻竞赛习题集的手微微停住。
七班全体嚎了一嗓子。
老陈笑了笑,用最平静佛系的语气说出最羞辱人的话,“上学期考的都什么狗屎。”
顾孟挑眉,“你们学校老师上课说脏话?”
窦深笔依旧没停,扫了一眼摆在旁边的手机时间,“他骂人了吗?”
顾孟:“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说。”
老陈开班会有自己独特的方式,简称羞辱式语言攻击。
从头到尾不说你哪里做的不好,就只说“你们暑假睡得好吗、玩的好吗、在家有没有做家务,没做家务啊……”
然后停顿两秒钟,用一种近乎匪夷所思、表演痕迹强烈且明显惋惜的语气说:“你们家长看到这成绩还不让你们做家务?啧……”
顾孟一开始分了半只耳朵听他开会,后来连题目都写不下去,扔了笔靠在椅子上听老陈说话,“我收回我之前说他佛系的话。”
任何一个学生听到老陈这样上课,估计都会觉得没把生命的每一秒用进学习里去是一种浪费。
然后下一秒他却听见老陈来了句,“但是总体来说考的还不错,大概就是狗屎上雕了花,为了奖励你们这些花,前三名后三名中间三名上来一下,我送你们一份小礼物。”
小礼物有个特别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名字:试卷。
前三名拿到的是《高考必刷卷》
后三名拿的是《单元专题训练》
中间三名拿的卷子名称比较简单粗暴,《一本》
顾孟在一片哀嚎中看看自己身边岿然不动的窦深,没忍住问了句,“你多少名。”
窦深手机亮了一下,侧头过去看,边打字边说:“倒四。”
“这什么运气。”
窦深毫无负担,“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