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卡莎的想法,泽尔只能苍白的笑笑。
“嗯……很理想的想法。不过卑尔维斯应该跟你说了吧,如果虚空监视者逃出监牢,那么时间就会走至终点,万物归于尽头。而且它们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还没等它们打起来,整个世界已经离崩溃不远了。”
“……监视者真的那么强大吗?”
卡莎缩了缩脖子,她记得卑尔维斯的确说过这些话,也知道卑尔维斯十分忌惮它们,但这些描述太空泛了,她根本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存在。
“你等一下。”
“哦。”
泽尔暂时中断了通讯,转身去拿画笔。最近他有空闲就会画画,所以就想着用更有表现力的画面去取代苍白的语言。
几分钟之后,卡莎收到了一张画。画面的中心是一个人影,走在满是裂缝的透明大地上。
她并不知道那是透明的大地就是冰层,还以为是什么屏障就要裂开了。而在屏障的底部透出朦胧的光晕,环形的、中间还有一道竖线……卡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人物画得很具体,而光线却故意模糊……直到她把画举起来,对准恕瑞玛的烈日,让光线透过画面才赫然发现,那一圈朦胧的光晕竟是某颗巨大独眼的瞳孔在凝视人影。那颗瞳孔如同深渊一般深邃,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似乎只要地面开裂,画面中的人影就会无止境的坠落下去,永远的消失在时空中。
“……”如果不是嗓子里发出了声音,泽尔还以为卡莎整个人静止住了。
卑尔维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体型膨胀上百倍,每一颗寒光闪闪的尖牙都比一个成年人还要大,但即使是那个体型的她,也绝对比不过眼前这颗庞然的独眼。她看到的监视者是某种更加原始的东西,虽然没有卑尔维斯那样的智慧,但所具有的力量绝对比她要强上百倍不止。
卡莎在一瞬间明白了,卑尔维斯让她去剿灭监视者,说好听点就是以小博大去赌那一丝丝的概率,说难听点其实和让她去送死没什么区别。
而泽尔接下来说的,更加让卡莎绝望。
“这还只是它们之中体型最小的那只,仅仅只露出冰面的部分就已经如此庞大,算上隐藏在冰底下的部分,大概得有山脉那般巨大。它们强大到足以从另外一个世界突入凡间,目前的卑尔维斯无法战胜它,所以才会让你去尝试。”
“至于它们对世界的危害……你可以把世界想象成一个人,而监视者就是位于大动脉上的伤口,卑尔维斯则是体内的癌症。大动脉一旦破裂,人就会很短时间内死亡,而癌症虽然最后难逃一死,但在死前起码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话说到这里,卡莎已经明白监视者是怎样可怕的存在,也意识到了自己渔翁得利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
不远处的隧道就连接这卑尔维斯的巢穴,想到这里,卡莎将画纸揉成团紧紧握在手中。随后掌心涌出了紫色的火焰,在火焰覆盖下,那张纸竟然没有燃烧,而且以溶解的形式,化为了几滴焦黑的液体落入黄沙之中。
随后,卡莎注意到野餐垫一直在抖个不停,掀开来看,才发现是小黄抱着脑袋在里面瑟瑟发抖。
小小魄罗哪里听得了这些,也不知道是被他们刚才谈话的内容吓到了,还是在害怕她手里的火焰。
卡莎把它抱起来,靠在了自己身上唯一没有肤甲覆盖的地方,她的脸颊上。
“我暂时不打算回到地下了。”她说:“我会先去找塔莉垭汇合,地下弯弯绕绕的,自我们分别之后应该我和她没有走出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