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被欣桐姨母的残忍深深震撼,其中一个自幼跟她们一起长大男孩,只因熟悉她们的家庭,非但被欣桐割下舌头,还剜走了双眼。
若兮医治他的时候,内心无比挣扎,几次都想马上、立即就回到东方逸仙身边告诉他部,让他将姨母送官,绳之以法。
可是当她从男孩房间里出来,看见男孩的母亲独自坐在院子里垂泪的情形,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若兮紧紧握着拳头,叹了一口气,将悲愤压在心头,迅速离开小院,去救治其它受害者,直到所有活着的受害人部恢复。
“菩萨显灵了,舌头生长出来了,眼睛复明了。”一件件喜事,接二连三的层出不穷,乡亲们敲锣打鼓,满街小巷都是香火,供品,焚烧的纸钱,漫天飞舞。村男女老少,只要在家里的都出来磕头礼拜菩萨。
若兮站在远处,对着乡亲们深深一拜,默默道:“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我代姨母跟你们赔礼了,日后若兮定会加倍补偿你们。”她抬头看看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一声口哨唤来小黑,跃上猪背,飞驰而去。
若兮回到东方华府,刚进睿智院,就见一个满脸横肉,身材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拉着春喜的手,在树下纠缠,只听那男子道:“快给我拿出两百两银子,不然债主找上门来,我只能卖掉你妹妹春杏了。”
“放开我,我半年的工钱都给你了,你拿去赌输了,还有脸来要。我就是个丫鬟,你让我去哪里筹两百两,你卖了我也不值两百两呀。”春喜哭道,她很克制,声音很小,唯恐被人听见,急的满面通红,只见她一下跪地,对着男子磕头道:“求你放过我们母女吧,我们实在拿不出钱来给你还赌债了。”
“不给是吧?”那男子极为嚣张,他知道春喜不敢声张,一把拉起春喜按在树上,“噼噼啪啪”就是几记大耳光,若兮见状忙现出身形,一把捉住男子的手腕,使劲一捏,那男子疼的骨裂一般嚎叫起来,道:“你是谁?我教训自己的女儿管你什么事情?”
“你这样的人也配身为人父?”若兮一只手就将他提起来,按在墙上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在东方华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都别想须尾的出去。”
“沙子姑娘,你放了他吧,他是我继父。”春喜爬起来,捂着脸道:“我去借点钱给你,但是不知能借到多少,求您千万别将春杏卖了?她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
“明天这个时候我来取,要是凑不齐,人家要我的命,我也只能卖你妹妹,不然老子就带着你娘一块去死,你看着办吧?”那男子一脸猖狂,挣扎着道:“你放我下来,不然我怎么走,死丫头,哪里这么大蛮劲,东方华府的丫鬟都这般变态。”
若兮现在听明白了,将男子放下来,那男子狠狠瞪了春喜一眼,道:“我明天再来啊?明天你不给我,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然后一溜烟跑了,他还是惧怕若兮,怕她揍他。
春喜崩溃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她知道,继父的话并非是恐吓她,她从小到大都是在追债中成长起来的。
若兮走到她身边道:“春喜,我书房里有些衣服、物件都是慕容小姐送的,你跟我去拿。想办法赶紧变卖了凑钱给他吧,但这不是长远之计,你要警告他,这是最后一次,告诉那些债主,以后他欠的赌债,跟你们母女没有任何关系。”
“沙子,我不能用你的东西。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春喜哭道:“大不了,我跟我娘,还有妹妹一起去死,只要继父六指活着,我们母女三人,早晚都是这个结局。”
“这是什么话,要是若哥哥在的话,也不希望你伤心无助吧,我是他妹妹,虽然跟你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这些日子,你们对我的照顾,与对若哥哥的情谊,都让我感动,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东西我也用不着,拿去解你燃眉之急,日后有的是时间,从长计议。”若兮拉着春喜就跑回房间,春喜绝处逢生,心中满是感激,雾妳、醒儿众丫鬟都对春喜的家庭有所了解,见六指又来找他,心里都恐惧春喜借钱,大家囊中都不富裕,正不知如何度过这一劫,没想到沙子姑娘居然部承担下来。
若兮看着她们抬走两口箱子,也赶紧梳洗换衣服,去东方逸仙房里伺候,她进去时,东方逸仙已经回来,陆媛姑娘正在侍茶,绿绮弹琴,若兮想到被姨母带走前的那个晚上,若若伺候东方逸仙洗脚的情景,与此时此景何其相似?不由一阵恍惚。
“奴婢给大少爷,请安。”若兮敛衽施礼。
“过来喝茶吧。”东方逸仙招呼若兮坐到自己身边,若兮小心翼翼从陆媛姑娘身边过来,因为陆媛跪身服侍,若兮知道自己身份卑贱,在府里远不如陆媛、绿绮这些师父级别的姑娘,所以,不敢坐下,也在东方逸仙身边跪坐下来。
东方逸仙见状,也没说什么,轻轻缀了一小口茶,道:“没想到沙子还挺大方,两口大箱子就这么送人了?”他望着窗外丫鬟们抬箱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