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醒来还是清晨,她这几天难睡懒觉,可能是期待使然,可能是焦虑使然。
她来到客厅,父亲正在写便条。旁边一沓鲜红的钞票。
“早,信子,我还说给你写便条呢。”李父抬头看见信子,把笔盖上。
“早,老爸,你要跟我说什么?”信子在父亲身边坐下。
“这是要交的学费,明天开学会统一收,你拿好。我昨天问过费爸爸了,新进的同学班级安排会贴在公告栏上,你到时候自己去看就可以了。”父亲把钱放在信子面前,钱叠得整齐,用橡筋绑好。
“好的,爸爸,我会收好。放心吧,我明天会准备好的。”
信子还想问点什么,嘴唇嗫喏,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问出口。
“好,那爸爸就先走了,今晚也不知道能不能早点回来,如果不能回来陪你吃饭,你自己好好准备好明天的东西,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又和爸爸说,啊?”父亲在整理衣服,准备出门。
“好,放心,老爸,别担心,我可以做好。”信子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把嘴角咧得老开,十颗牙齿都可以看见。
父亲出门了,她立马蔫下来。
未出口的话,是问父亲剩下的钱是否够他周转?
终究没有问出口,她不想用自己的担心,增添父亲多余的心理负担。也不想让这份担心,去或多或少地伤害父亲的自尊心。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守护,也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理解。
暗自地,静静地,缓慢地流淌着眼泪,又握着拳,露出笑容。
“爸爸,我爱你。”信子在心里说,千遍万遍。
李父刚走到费家大堂,费父和费城还在吃早餐。吴妈在前院浇花。
“这张卡你拿着,这学期的学费生活费都在里面。不够再找我。”费父指尖搭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向费城推过去。
卡里的钱大概是李父一年的工资。
“好。”费城把卡挪到自己跟前。
“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就随时跟我说,爸爸工作忙,不能经常回来陪你,你是个大人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信子,你也随时关照着一些。”
“我知道,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