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月初八。
有人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费城一如既往的起得很早,站在晨光中,凝视后院的小屋。
信子还在睡觉。
父亲今天难得不随费父出门,为了让父亲多睡会,她决定今早不早起了。
其实她就是找个借口睡懒觉而已,但这是个好借口。
且机会难得。
李父可早就起床了。
随费父上班的时候,费父常常很早就出门了,等不及孩子们起床。
他是司机,又不能蓬头垢面不梳洗就出门,所以他和费父起的差不多早。
好在李父是个不爱睡懒觉的人,年轻时倒是能睡,但那时没条件,常常要早起才能有活干,才能挣到钱。
被生活逼得每天闭着眼睛往脸上泼一捧冷水,夏天倒还好,冬天的水刺骨的寒,他也冷得怕冷得痛,可他顾不得。
信子当然没有听过这些故事。
父辈打拼的故事,成功的,往往在孩子还未能听懂时就被翻来覆去的讲。
不成功的,如果儿女幸福,也许在垂垂老矣的时候会跟子女摆一摆,道一道,说说那时候的艰难。
倘若子女也不那么幸福的,那这个故事只能随某种故去消失,随老去的所谓失败者长眠,一辈子甘苦,从生到无,只有陪伴它的那个人知晓。
李父已经习惯了早起,即使昨晚费父后来打电话让他留在家中,说费城需要他,他仍是比孩子们更早的起来了。
费城早算好今天是信子的生日,他在日历本上画了大大的红圈,又在手机上设置日程提醒。
昨晚他特意看书到很晚,接近凌晨,终于听见开门的声响。
等了一会,听到父亲上楼的声音。
父亲的房间在他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