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他没说。“费城抬手揉揉头发,把刚才撸上去的流海梳放下来。
“你就撸上去呗,挺好看的。“信子心里可记着刚才他一直看着那个女孩的事呢。
她远远就看见她径直朝他们走过去,在那么多少年里,站在了独独能帮他挡住太阳的地方。
手臂一伸,信子看见是信,方向果然是指着费城。
信子一下子把头低下来,仿佛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她想,如果这一幕是费城开始他的爱情的时刻,那么必然会成为她的霾区。
她亲眼看着,那个使她心动的男孩开始他的爱情,她在圈外,只好作祝福的姿态。
那么这个过程,可该怎么忘?
她不想预测,自己需要熬多久才能把那场画面抛出脑海,干脆不去看。
于是费城在这时看见的,是低头的信子。
低头的信子心中翻江倒海,表面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书。
书上的字全部是乱糟糟的符号,信子根本没办法聚焦目光。
她低下头,敛起目光,以为就能逃脱掉了吗?耳朵也在尽力捕捉那边的声音,她却不能再捂住耳朵。
她听见少年们一阵起哄,听见一阵风声,听见尹慕哲说话,听见树叶沙沙作响,听不真切。
可是仿佛已经听出来什么了,她的心里像是有一颗果冻,扑通地落到肚子里。
直到他们走过来,信子的心神还未回到正轨,她没有能听得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信子想,既然一直未听见费城的声音,想必是他在看着那女孩,难道他是被她的美好面容惊讶到了?
少女总是这样,渡过一个太担心的劫,好不容易有点喘息的机会,却又用天生的荒诞给自己寻烦恼了。
她闷闷不乐自己的推测,开始用恶作剧的方式发泄费城给她带来的苦恼。
费城将流海揽上去,失掉那种低调内敛的沉静,多一分桀骜,看上去更英气。
尽管在信子眼里,这样的费城仍是看一眼会心跳加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