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争夺财产,争夺权势,你明知道这是打仗,你明知道会争得头破血流,那你既然这么珍惜你们的感情,你为什么要让他参与进来你口口声声指责陆延修为了我而害了他的命,你也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带他进火海。你用不着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和陆延修身上,因为就算我不是你们争夺权势的导火索,你们也一样会因为别事而开战,除非陆延修拱手相让,除非你回你的法国,要不然谭耽迟早都是牺牲品。”
陆君策沉着脸,冷眼看着陆听晚,一言不发,眸光深到不见光。
他脸色很不好,能感觉出,他此刻内心在压制着情绪。
雨越下越大,陆听晚浑身湿透,几缕头发湿黏黏地沾在脸上,小脸上满是雨水。
她看着脸色变得难看的陆君策,继续说:“我真觉得你挺可笑的,不止是你,你一家都挺可笑的。”
她看了眼谭耽的墓碑,接着说:“要不是你今晚带我来这里,和我说了这么一段充满兄弟情义的往事,我还真以为你只是个为了权利而不择手段不念情义的抢夺者。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可笑吗因为你可以与一个给了你温暖的朋友推心置腹,却又可以对自己同父同母流着一样血液的亲兄弟这般刀剑相向,别说你们从小分各两地,没有什么感情,那你当时为什么可以耽误自己的事而两次救一个毫不相干的我你可以忽视父母不让你交心的教导而去接受别人,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的亲兄弟这般答案很简单,不就是因为利益冲突吗所以你现在也不要打着为谭耽报复的借口去说正义,都是你自己的私心和利益作祟,谭耽的事是其一,但你没法否认,利益更是其一。”
字字诛心。
陆君策沉默不言,只是看着她,眼神却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吓人。
不过他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眼里和心里表现的,不一定就一样。
陆听晚冷静了不少,继续对他说:“陆先生,陆延修从来都没有抢过谁的东西,你没有资格叫他还,那本来就是他应得的,他也没想要和家里弄得那么僵。如果你们身份对调,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陆君策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
陆听晚上前了一步,小心询问:“你到底把陆延修怎么了他在哪儿”
她语气放缓了不少,却是紧张得暗暗咽了口水,她知道陆君策是不可能因为她那么几句话而良心发现就放了陆延修,所以她只求知道陆延修现在在哪儿,是否安全。
陆君策从她脸上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了别处,淡淡地说:“你来迟了五分钟,还浪费了十分钟,箱子是密封的,缺氧的环境下,最多再有四十分钟,他就撑不住了。”
陆君策的话她太听不听懂到底陆延修在哪儿,但她听懂了陆延修现在情况很危机。
她惨白了脸,隐隐猜到了什么,不太敢地顺着陆君策看的地方看去竟真是那个黄土堆起的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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