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朝灵,这是……朝灵决?”
被魔气震退的沈幕舟不住喘息,拄剑冷冷一笑。多么讽刺,傅水仙自创多种克制马成霄剑术心法的功法,欲习她所创剑术,首先需精通马成霄剑术。
朝灵决,莲身剑法,这些剑式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但见宋延施展出来的,与傅水仙所传授的,完全可谓皮里之别。看来马成霄的惊才剑术,即便曾经身为发妻,对着剑谱日夜操习,仍未学到内里。
他心里只觉得好笑。
迫不及待想让高高在上的傅水仙亲眼看看,同样的剑法,由不同的人使出是如何天地有别。
看着身边负伤的傅紫荆,他又想,若是那冷血无情的疯妇推测无错,马成霄还在世,女婿岂不比徒儿更亲些,得马成霄亲自指点,来日登天岂不可待?
心下想着,脸上望着傅紫荆的神色漫出一层温柔体贴的暖意,让她在旁调息,说话间再次以焚符召唤剑灵。
不由分说,横插一手。
也不知为什么,血魔一见沈幕舟加入战局后立刻变得更加狂躁,金光锁链本已束住血魔四肢,只要江芹不停止吹奏尺八,勉强还是可以维持住这样的局面,以便宋延寻找其吞入口中的金翅蛊虫。
无奈沈幕舟一道又快又狠的冷白剑光扫来——
被囚禁的血魔突然暴走,从腹腔蹿上一声尖利的嘶鸣,像金属刮擦那般倒牙,嘣地一下,符纹金链再一次被挣脱。
卧了个大大大大大槽!
前功尽弃不说,江芹和宋延一齐被一股强盛的魔气震荡出去。
一曲渡魂只差最后几个音而已,那口气到了喉头,临门一脚啊,叫她怎么不生气?
刹那间天地反转,只觉有一只大手在落地前护住她后脑,接着便是衣料狠狠擦过地面的声音。
嘶嘶嘶——,等眼前画面清晰,才发现宋延将她护在身上,而自己做了肉垫,那一身仿佛永远不会脏、不会破、更不会有一丝折痕的白衣已有多出擦破的痕迹。
“你!”
江芹挣扎着爬起来,眼里有火,抬头的一霎,正见剑光闪过,血魔那颗脑袋搬了家。
一泼血色洒来,喷射状最顶部距离她的裙摆不过两三步。
沈幕舟一剑砍下了同门的脑袋,也许他说得没错,血魔失去心智,不再是往日那个熟悉的人,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