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为军权?为银两?还是为其他?

    叶采言想不明白。

    之后几日,叶采言与岳慎轮流前往府衙,公开提审孙迁,所问问题都是关于偷盗婴儿的。

    经过上次之事,孙迁已变得十分谨慎,面对讯问闭口不答,偶尔被逼问的烦了,也只会大放厥词,口风紧的一丝都不曾透露。

    不过每日来看审讯的百姓能看出来,孙迁一日一个样,再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的气势。

    要么鼻青脸肿,要么背上有血,要么双腿站不直,被人拎着走,总之打眼一瞧就是在牢中被严刑逼问过了。

    如此六日,已快到了与楚凌约定好的十日之期。

    前面工夫做足,只消有人在青州府内说两句闲话,百姓自然一传十十传百。

    岳慎来找叶采言时,神色颇有些兴奋:“今日一早听说孙迁招了,府衙正集结人手准备抓人,姑娘可要随下官一同去府衙等候?”

    岳慎虽然文采斐然,但为人还是有些忠厚,叶采言心有顾虑,就没将事情原委全部告知他。

    不过今日只要岳慎去府衙,就能得知百姓传的消息……

    是假的。

    “孙迁其实什么都没说,”叶采言直接道,“杀人诛心,引君入瓮而已。”

    岳慎怔愣片刻,陡然明白过来。

    难怪这些日子要大张旗鼓的审问孙迁,难怪要对孙迁用刑,原来都是做旁人看的。

    如今流言四起,真正的凶手定会以为,孙迁没有熬住将他供了出来,若想脱罪,只能杀人灭口。

    “对不住,”叶采言微微一笑,“瞒了岳大人。”

    “叶姑娘聪慧,下官愧不能及,”他略一思索,“做戏当做的像一些,下官还是去府衙等着,府衙大牢……”

    “我已安排了人手,只要那人来,定逃不掉。”

    当夜,岳慎未归,叶采言也没有睡,她披着披风,站在门前的回廊下。

    月朗星稀的夜,呼出的白气氤氲了月色。北风乍起,卷动着院子中的枯树枝,吱吱呀呀的声响实在有些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