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想查清当年之事确是很难，而且岳慎能觉察出来，舅舅似乎不想过多提及此事。
他轻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祁敏与祁琮皆已成家，不常相见，难得两家聚在一起，之后便聊上家常。日落时分用过晚饭，祁琮才带着家眷起身告辞。
待他走出前厅，叶采言紧跟着走了出去，在身后叫住他：“祁郎君留步。”
“你们先到门外等我，”祁琮嘱咐夫人孩子，他们走后才开口问，“大人还有何事吩咐。”
“吩咐不敢，我不过是想知晓，祁郎君是否去过京都。”
祁琮目光一闪，低头道：“不曾。”
“祁郎君没说实话。”
他依旧低着头，语气有些僵硬：“小人不懂大人何意。”
祁琮的反应，让叶采言更加笃定。
“十年前，梨园巷内，梨园戏班。”
方听到梨园巷，祁琮就已控制不住地抬了头，待她说出梨园戏班四字，他眼中更透着慌张。
“你是梨园戏班班主。”
祁琮怔了片刻，偏开头道：“小人不曾听过什么梨园戏班。”
“梨园戏班班主离亭，左手有疾，仅有四指。”
“小人这手是两年前不慎割伤，”祁琮将左手抬起来，小指确实不在，“况小人斗胆猜测，十年前大人不过五六岁，当是记错了。”
“旁人许会记错，但你，我不会，”叶采言一字一句道，“梨园戏班最后一场戏，有黑衣人提刀进来，见人就砍，当日是你在刀锋下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出门外。”
“你……”
“还未记起么？”叶采言继续道，“我找来巡防司的人，吓退了那些人。之后长姐找到我，要带我回家，可我当时救了一个人，不愿走。你说你可以送那人去医馆，便与我们一同去了小巷。”
只可惜他们到的有些晚，那人已经离开了。
祁琮听她说这许多，绷紧的身子终是软了些，他叹一声：“原来你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