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像好人。”
“可有证据。”
叶采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味深长:“我看人,颇准的。”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微微眯起间,又透着股灵动狡黠,似在随意玩笑,又似暗含深意,让人探不明白。
楚凌与她对视片刻,又不着痕迹移开眸光。她安安静静的实在让人不习惯,现下这般倒是好了很多。
在军械库里转了一圈,许攸从外面回来,一身风尘。叶采言突然想起来,自那日军饷案后,已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王爷。”
“查的如何?”
许攸从腰间摸出一只三爪银钩交与楚凌:“确如王爷所料,南蛮冶金炼铁之术不及我大越,但打磨炮制却十分纯熟,您看这银钩,十成新,且有千余套。”
叶采言愣了一瞬:“你去探南蛮军营了?”
许攸回了她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
“王爷,此去还有别的收获。”
许攸看叶采言,似在犹豫是否要直接说,叶采言挑眉:“看我做什么,你说你的。”
见楚凌也点头,许攸才道:“属下按王爷之令一路探查,发现了两具尸体。从密室到芜山,在山上挖出一具男尸,那男尸身亡不久,样貌清晰可辨。属下已将尸首送去钱庄,钱礼确认那正是他舅舅杨掌柜。”
楚凌淡嗯一声。
“另一具颇有些年头,肉已腐烂干净,只剩白骨,就埋在芜山脚下芒河边上,若不是被野狗叼出指骨,属下还发现不了。”许攸从怀里摸出一物什,由巾帕抱着,“这是在白骨身下找到的。”
从许攸说到第二具尸首时,叶采言就已然懵了。她看看许攸,又扭头看看楚凌。
不一样了。
大越与南蛮对峙日久,皇上并不想打破这平衡,虽嘴上不说,大臣也能猜出一二。
仗打起来,受苦的是百姓,空虚的是国库。这个道理,楚凌最明白。
叶采言记得清清楚楚,在她重生之前,楚凌查案可从未触及过南蛮,更不会命许攸去探南蛮军营。毕竟一旦留下把柄,便会成为南蛮发起战争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