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章与许攸平安归来,叶采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三人少叙几句,匆匆用过早饭,便骑马往京都的方向赶。
他们虽离开了同洲府,但仍在北境地界,即便一路日夜兼程,最快也得十日方能到达。
往京都去的一路上,已是流言四起,传言漫天。虽然说辞不一,但隐藏在其间的真相却是一个。
一直静水无澜的大越国,变天了。
晌午时分,叶采言一行人在官道旁的茶舍休整。
茶舍不大,桌椅也不多,冬日天寒,出门的人更是寥寥,他们进去之前,整座茶舍也只有一桌旁坐了三个赶路过客。
叶采言几人寻了靠门的僻静处坐下,要了一壶茶和些许点心。
“你们说这世道是怎么了?往年边关战事不断,可北境有平宁王镇守,南境有定国公坐镇,就算打起仗来,也没觉得有多震荡,现如今……”
趁着说话之人叹气的功夫,另外一人插嘴道:“谁说不是,没了外敌,里面倒乱起来了,最后受苦受难的,不还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
“正是这个理,”那桌边围坐了三个人,一直没说话的开了口,不过声音压的很低,“我同你们说,我远房的一个表亲本是在宫内当差,近来察觉宫里不对,便趁着外出采买,逃了。”
另外两个人来了兴趣:“宫里怎么了?”
叶采言三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皆放下了手中杯盏,凝神细听。
“你们还记得去年九月的秋猎罢?太子薨了之后,皇后积郁成疾,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那人感叹道,“六宫之主行将就木,后宫不能无人统御,皇上便将此事交给了贵妃娘娘。”
叶采言看向叶章,叶章微点了下头。
看来这些事是发生在爹爹离开京都之前,而且说的是事实。
“圣上的意思莫不是……”
“非也,”那人继续道,“世人都以为韩贵妃会是下一任皇后,但没过多久,贵妃就因在御花园赏月冲撞了皇上,被关入天牢了。”
另外两人一脸震惊,不过赏月而已,得是“冲撞”成什么样,才会惹的圣上大怒。
那人不理他们的猜测,只继续道:“皇上向来重仁孝,重亲缘,但前不久却与太后大吵了一架,据说还将太后软禁在了慈安宫。”
他说罢,三人一同静默片刻,发出了同样的叹息:“这皇家,眼下是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