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从宫里回顺天府的燕承天提着一个竹篮到合香居。“瑶儿醒了没?”
“刚醒来。”花婆婆领他进房间。
燕瑶正在擦脸,看见爹爹来就起身迎接。
“坐着坐着。爹爹知道你颗米未进,带了些糕点来。坐着吃,身体怎么样了?”燕承天掀开竹篮,拿出几碟不同的糕点。
有红豆糕、云片糕、桂花糕……燕瑶哭笑不得,要分些给丫头才能吃完。
“瑶儿感觉精神多了。案子结束了?”她先给燕承天斟茶,后者心里甜丝丝。
“结束了。”他叹气,“主犯、帮凶在去大理寺的路上,秋后处斩。”
“那杀死的家丁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是秦姑娘……不,是秦公子!居然有穿女装的怪癖,瑶儿,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有没有毛手毛脚?”
燕瑶微惊,原来他的男儿身已经公诸于众。“没有,瑶儿觉得他很阴沉,不喜欢靠近他。他也送去大理寺了?”
想起那天秦霜月奇怪的举动,她不禁打寒颤。
燕承天稍稍松一口气。“没错,然而秦夫人在公堂上离世了。唉,他们一家的悲剧源自秦老爷。原本秦夫人还有一女,尚幼时就被秦老爷糟蹋,她受不了屈辱就自缢。自此秦公子痛恨秦老爷,也痛恨男子于是穿起女装。”
父女俩唏嘘又觉恶寒。赤芍更是搓手臂,鸡皮疙瘩掉一地。
“秦留后府怎么办?受害的丫头怎么办?”
“朝廷抄家了,部分财物给了无辜的下人作遣散。好几个丫头身怀六甲,真是孽障!”
忧伤弥漫燕瑶的眉宇,要不是某个丫头挖出头颅,她根本没有证据替冤魂申冤。
每家大宅有四面墙,墙内发生惨剧无人知晓。
苦命的下人无法反抗,卖了身等于卖了命。
“爹爹,秦老爷是秦国舅,他的姐姐会不会怪罪顺天府?”
燕承天抿唇,严肃地捋胡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尽管秦老爷是国戚,该罚的得罚,他姐姐是宠妃也改变不了结果。坐了顺天府尹的位置,爹爹早就预料要得罪很多人。”
她嫣然笑了,万分赞同他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