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鸾这厢也是又恼又难堪。
他活了二十余载,除了晨起时,还从未在白日里有过这般不堪的反应,更别说是在这种意外情况下,他自己都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若非张进忠那拿厌胜娃娃去钦天监处理时,得知这物件仿制粗糙,甚至连形都没仿对,赵鸾几乎都要以为是那宫女原意陷害沈心的厌胜之法,歪打正着真起了作用了。否则为何他感觉自己像是中了邪一般,近日里接连在沈心身上栽了跟头?
今日他回了养心殿以后,手里拿着奏章在看,眼前却时不时浮现他离开承乾宫时沈心恍恍惚惚的模样,像是走了魂似的,心里头总是静不下来。
赵鸾左思右想,最终将之归咎于王太后即将回宫,他近来本就一直谋划着王沈两家的利益对垒冲突,后宫与朝堂虽说并非一体,但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会时常想起沈心,也属正常。
想及沈心宫里闹了这么大一出,还突然死了个宫女,别的女子当场吓晕的都有,她感到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赵鸾心道出于安抚,他今日也应当多陪沈心一会儿的,不若便去承乾宫坐坐,用个晚膳,却不想刚到便发生了这么一桩事。
沈心被赵鸾扣住腰动弹不得,小腹处硌得慌,胸口还隐隐作痛着,简直越想越气,有些自暴自弃地将脑袋搁在对方胸膛,心想这狗皇帝是真的禽兽啊,她这才刚被人陷害了一波,前殿里自戕的宫女被拖走才一个时辰,他想白日宣.淫就不能看看场合和对象?
身上的人不再乱动,赵鸾也终于松了口气。
沈心年纪虽不大,但身形却婀娜,夏日里衣裳本就单薄些,她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挪来蹭去,柔软的触感和侍寝那日也相差无几,他当时只觉得热气一涌,身体便不受控制了。
赵鸾闭眼缓了缓,默诵了一小段《资治通鉴》,体内气息才终于平稳。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背,另一手在地上一撑,便带着身上的人一同坐了起来。
沈心在心里刚骂到赵家第五代,突然起身被吓了一跳,杏眼一瞋,下意识便抬手攀住了他的肩膀以防自己摔倒,两人的视线自然地在空中相撞。
赵鸾心里还别扭着,但身为帝王气度不能丢啊,于是咳嗽一声,先行抓住主动权,面无表情道:“怎么平地上也能摔倒?”
沈心腹诽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吓到我,我也不能摔啊!自己占了便宜还敢恶人先告状,过分!
可惜心里吐槽再狠,实际上她也只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飞速起身并扶赵鸾起来,福身道:“累及您摔倒,还请皇上恕罪。”
赵鸾摆摆手,转身在榻上坐下,“无碍,下回当心些便是。”
那还真是谢谢您大度了:)
沈心闻言低头翻了个白眼,扬声吩咐殿外的人奉茶点上来。
侯在殿外不少时候了的张进忠和琉璃对视一眼,冲对方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沈心跟着在榻上坐下,问道:“皇上怎么又回了?可是有其他事?”
赵鸾:“无事,只今日爱妃受此惊吓,朕回宫后想起仍是担心。听闻民间的小孩若是受到了惊吓闹病,父母长辈便会去庙里求个镇魂的平安符或者其他什么物件,以期孩子康健。爱妃如今亲人未在身侧,无人替你求符安神,幸朕乃真龙天子,爱妃若是惶恐惊吓,有朕在旁,必然也能百祟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