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吵。
知了在树上叫嚣着炎热。
悠悠一晃又是一个月,家里面的猫还未能完全蜕变为人,并且情况变得很头疼,让人想揪头发。贺东阳在还差一个小时的节点控制不住变身的时间,上一秒还是人,下一秒又成了一坨可以流动的肉。
市博物馆人流如织,车辆有序地停在停车场。
身上带着娴静气息的人们挽手走进博物馆,说笑之间谈论的是那个十五岁得省第一,二十四岁在界内谋得一席之地的天才型画家。
今天是夏霜的独家画展,众人皆道她是天之骄子,这一条路走得比大多数人都要顺,但人看人大部分看的都是这个人表面上是怎样的光鲜亮丽。
一眼看去都是耀人的成就,而那些待在出租屋晚上不是因为蚊子太多被咬上好几个包,以至于半夜还在挠痒痒,或是由于门口的臭水沟味太重午饭也吃不下,抑或是夏天电费没交只能手动摇扇这等苦楚的事,只有身边的那个人看的最为清楚。
上个月画展的主人临时有事把画展推到了今天,许多人特地空了时间却遇上她这种操作,性子一上来干脆不来了。
虽说接了邀请函当作什么也没有收到的人也不少,但今天到场的人还是差一点踏破了博物馆的门。
他们笑说,要是能在博物馆展出,这辈子追求也达到了一半。
内部,日日夜夜被汗水与心血浸泡出来的画作按照不紧密的格局布开。它们有的色彩扎眼,有的光影斑斓,抬头一眼偶地会沉浸在其中,忘记了四边还有画框,周围还有人。
顺着人群穿梭过去,在一间增添的展屋内,夏霜久违地把长发盘在了后脑勺,长发柔顺地低伏在她的脖颈。
今日,夏霜穿了一件黛青色的及膝短裙,她很少穿这种雅致的颜色,不过意外地很养眼。
她手中拿着麦克风,抹了红唇,不疾不徐地与人交谈。
围着她的人再怎么说也戴了项链一类,而夏霜的手上只戴了一条旧手链。
这屋内的人最多,除了夏霜本人在这里的原因,另一个便是因为这里放置的都是一只橘猫的画像。
或跳跃,或懒洋洋趴着,或张牙舞爪。
工作时间随着夏霜的画展而调整的记者实在想不通,据她所了解,也就是小道消息,夏霜并不喜欢猫,甚至还是讨厌猫。
但这里的猫傻乎乎的看起来很可爱,只要去感受,就会读出夏霜对这只猫的喜爱。
记者左右找寻一圈,并没有发现和她经常出没在同一个地方,举止亲密的知名作家。
别人是来看画的,而这个记者则不然,她是来扒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