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神情恍惚,原本准备说的话,突然间没了开口的力气,耳朵里嗡嗡作响,各种斑驳的灯光在眼前晕出一大片的光圈,他觉得吵闹,又觉得疲倦。
好像漂浮在大海深处,身体好沉,浑身都感觉湿漉漉的。
“所以你只是享受着这种掌控别人的感觉,你也只是在逢场作戏,你们没爱过?”司亭山倒是觉得他这话听着很让人高兴,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季霄面前刺他一番的高兴。
司亭山的声音穿过水浪声传到耳朵里,破碎的字符又费力地拼凑成完整的句子,顾锦涣散的眼神聚焦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好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对啊,没爱过……”顾锦的眼神重新清明起来,“玩感情虽然有个‘感情’,但也有个‘玩’字,不允许动真心。不过我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这五年,虽然现在我们分手了,但光是回味就够我沉溺几个月了。你要我跟你,你又有什么戏码能让我感兴趣?”
此刻的顾锦,仿佛玫瑰开到最盛,带着即将腐烂的预兆,向四周散发出靡丽的香气。
司亭山兴奋得脸都有些泛红,他突然觉得以前那些逢场作戏都没意思极了,以前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也无趣极了,看看人家季霄,连找个床伴都能找到这么有意思的。
“你想要什么样的戏码?”
“你确定要我说?”顾锦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像钩子钩到了心头,惹人意动,“你看我跟季霄就知道了,我可不喜欢可怜巴巴的金丝雀的角色。”
司亭山撇撇嘴,“我也演不来二十四孝好男友。”
“你果然很无趣。”
“不像季霄一样给你当舔狗就叫无趣吗?”
“你不用跟他比,我不喜欢已经玩过的戏码,但我也不喜欢受委屈。”顾锦喝尽了杯中的酒,“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顾锦起身准备离开,又停住脚步,“听说你滑雪滑的不错。”
“你说起这个我可就不困了,我可是拿过单板滑雪业余比赛冠军的人。”司亭山笑了起来,骄傲自得,生机勃勃。
“我想学,你当我教练呗。”
司亭山一挑眉,“我教你你就跟我?”
顾锦笑了,“我就这么便宜?”
司亭山:“那我的学费也是很贵的。”
顾锦弯了弯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突然伸手摘下自己耳垂上的银色耳圈,迈步到司亭山面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把耳圈穿进他空着的耳洞,轻轻拨弄了一下,“我的学费,挺适合你。”
做完这个动作,他依旧没有起身,顺势摸进他的裤子口袋,知道里面有什么似的,摸出了一张名片,朝他挥了挥,“这个我拿着了,之后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