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成功没说话,从口袋摸了摸,想吸烟,突然动作一顿,手又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自从他们家有了孩子之后,他从不在家里吸烟,都是在外面吸烟,他戒烟是戒不掉的,但心里知道,不能让家人吸他的二手烟。

    也因为他的以身作则,青春期的年泽鑫对吸烟这件事一点也不好奇。

    季喜兰看着自己刚买的,还没戴多久的黄金镯子,“把这个拿去卖掉,应该能顶前三个月。”

    给老婆孩子买东西的时候,年成功有多骄傲,此刻他就有多颓废,以前游手好闲的时候,他也不曾有此刻这样的感觉,好像有人拿着锤子,一点一点地将撑起他傲骨的脊柱,一节一节地敲碎了。

    他无力地握紧了拳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季喜兰坐在他旁边,轻轻地说,“真的不行,保险柜里还有一些金子,拿出来卖掉。”

    “那是给儿子和女儿的。”他说。

    他们那时候做投资,什么都做,虽然都失败了,但是像他们买的黄金,现在价值很高,但他们都没想过要动,这些都是留给女儿和儿子的。

    “先把手上这个卖了,到时候再看看。”季喜兰说,“多大的事,你别丧着脸。”

    “老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你说,我们都是傻的,还好有一个女儿是聪明,以后听女儿的话就好了。”季喜兰说。

    年成功点点头,“听女儿的话。”

    他们口径一致地都没有提年若若那儿的九万元存款,门外的年若若微微一笑,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就看到身后的身影,吓得她差点尖叫了,小手捂着嘴巴,硬是把尖叫给吞下去了。

    年泽鑫奇怪地看她,“姐,你偷听哦?”

    怕被爸妈知道她在偷听,她拉着他的手臂到房间里,“你想吓死我啊!”

    “哈哈哈,做贼心虚吧。”年泽鑫大大咧咧地笑着。

    年若若翻了一个白眼,年泽鑫好奇他爸去奶奶那儿借钱,问她结果怎么样。

    “不借!”她没好气地说。

    “哦。”

    眼看他一派的冷静,她奇怪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啊?”

    “有什么好意外的,奶奶很小气的,你可能不知道,小时候啊,奶奶给我们的过年红包,如果里面放一百元,给年糖糖就有两百元。”他从小就知道奶奶对他们家不如小叔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