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再三的恳求、哀求甚到是叩头求红鸾饶过她;她要活下去,不想再过原本的宫奴生活,她做宫奴时能忍受的一切现在已经不能再忍受了,况且她自己最清楚,她是不可能留下来的做宫奴的。
红鸾让人拉开了大妞,淡淡的道:“对不起了,李姐姐。在想要谋害我时,李姐姐可曾想过我们是姐妹,可曾想过妹妹我待李姐姐的好处;李姐姐现在对我满腹的怨恨,眼中所见、耳中所听都是我的不好、我的不对,我不想为此和李姐姐多说什么——多说也无益;只有一句话,李姐姐,妹妹这久以来没有待好过吗?”
她说完不再理会地上拼命摇头的大妞,对尚宫局的女史道:“姐姐慢走,我送您出去。”
尚宫局的女史笑着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她对红鸾的处置说不上满意与否来,只是没有想到红鸾如此干脆;至少红鸾并没有让她失望。
大妞被拖了下去,被关到她房里时她忽然抬头看向香梅和翠环:“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她真得想不明白,红鸾倒底哪里比她那好能让这么多的人为她卖命。
香梅和翠环对视一眼,二丫道:“我在门外等们。”说完出去了,意思就是们可以放心的说话。
“大人,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大人当局者迷罢了。”翠环说得轻松至极:“宫里只要是了解宫奴院中之事的,莫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会有今天;我们姐妹跟着大人吃香喝辣当然想,可是我们姐妹却不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大人的手中,谁知道哪天大人又需要我们姐妹的性命去换的大好前程呢。”
香梅只是轻轻点头:“我们不敢相信大人,也不能相信大人。”
大妞的脸猛得变成灰白色,她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些人的眼中如此的不堪,忍不住低吼起来:“她双比我强到那里去了,还不是一样在收买人心、一样在利用们;可笑的是们看不破,还要骂我忘恩负义;她对我有什么恩义,根本没有、半点没有。”
香梅耸肩:“公道自在人心,大人怎样认为奴婢们管不着。至于大人所说的收买与利用……”她看向翠环,论起说话来她的口齿不如翠环很多,想让李女史口服心服还是由翠环开口为好。
翠环接过话头来:“这宫里,不,这天下只论利益得失的话,又谁不是在利用谁?区别在于回报如何。在这宫里难得能见到真性情,也难得能见到真心意,不管红鸾大人想做什么,可是她待人以诚大家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说是收买人心也好,说是利用我们也罢,我们都知道,只要我们跟随了她、她就不会因任何利益而放弃我们、或是拿我们去换好处。”
“如果真有什么大劫是她过不去的,就算她保不得我们安生可是至少她能做到死在我们前面;在宫里,还能再求什么,这已经是极难得了。”翠环看一眼香梅:“我认为跟着这样的主子,值得。”
“把性命交出去,安心。”香梅补上一句:“我们做奴婢的就是和主子生死一条路,所以这主子当然要选好;荣辱与共、生死相随,比找夫婿还要慎重三分呢——我朝允女子再嫁,可是却对叛主之人极为不耻,不知道吗?我和翠环可是娘娘亲口赏给红鸾大人的,而我们的前车之鉴,我们铭记在心不敢重蹈她们的复辙。”
大妞一下子坐倒在床上,呆呆看着香梅和翠环:“她有什么好,她有什么好?!”如果不是多年的宫规养成的习惯,她现在就要大喊起来了:“姑姑说她好,女史也高看她一眼,就连娘娘们也对她另眼相待。”
“最终连皇贵妃、太后都待她不同,而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喃喃的道:“们不知道她的卑鄙之处,原本去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人是我才对;可是当时我去问她拿个主意,她却劝我放弃;最后呢、最后呢,她却成了太子殿下的身边人,们还说她待人真诚?笑话!”
香梅看翠环一眼:“无可救药。”
翠环点头:“红鸾大人会去御书房可不是她要去、想去的,倒真是想多了;至于太子殿下的身边人,啧啧,这种大事当然要自己拿主意才对,放过了机会就怪旁人吗?”她并不认为去太子身边伺候是好事儿,不过这话却不能明着说的。
红鸾和大妞原来说得,那是因为她们是姐妹私话,此时翠环说出来就是对太子的大不敬。
大妞握紧了拳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久好久,忽然猛得跳起来:“们给我滚出去,告诉红鸾让她放心,她的姐姐我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们都活着,我怎么能早早去那边享福?再不济也要和我的好妹妹红鸾黄泉路上做个伴儿,才是我做姐姐的心意,不枉她待我姐妹情深。”说到后来当真是咬牙切齿。
香梅没有想到大妞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和翠环也不多说话双双行礼退到门外,不过和二丫六只眼睛盯紧了大妞,生怕她做出过激的举止来牵连到大家。
红鸾此时又在打理宫奴院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太子大婚期间宫奴院的差事是绝不能出差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