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倒是知道自己月事迟迟未至,只是没有想过是有喜了,天天有不少的事情烦心,她对月事的事情本来也没有太上心;加上她原本在外做乞儿几年身子虚弱的很,致使她的月事日子并不准确,尤其是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常常一两月都不来的。也就是因此,她以为月事迟至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也就没有多想。
宫嬷嬷和柳儿等人确比她要在意,但是在听她说得信心满满想到前几个月红鸾的月事也的确并不是很正常,就好像是上个月没有如期而至也就叹气等着看看再请御医。
可是昨天晚上她醉酒之后皇帝召来御医诊治,却说有可能红鸾有喜了,只是因为时日尚短脉御医不能确认此事;可是皇帝听到后却极为高兴,因为红鸾醉得人事不省当然没有告诉她。
“我,可能有喜了?”红鸾看向皇帝带着十二分的不确定,再看一眼皇帝:“也许可能不是,皇上您不应该说出来的。”她不认为月事迟迟未至就是有喜。
皇帝轻轻的拍她:“啊,什么事都是谨慎小心的过余;御医虽然说时日尚短,但是几个御医都是如此认为,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是上天赐给朕、赐给我****的福瑞啊。这两天朕要带去向上天谢恩,已经让人去准备了。”
红鸾看一眼太皇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管是与不是现在都不是讨论的时候。
满殿之上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就是太皇太后也强笑着说了两句有福之类的话;不论心里怎么想,面上总要高高兴兴的恭贺皇帝,恭喜红鸾的。就连刘采女也不例外,跪倒在地上向红鸾道喜时,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她知道,她和红鸾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太皇太后眼珠一转:“纯妃有喜可是大事,宫中事务繁杂太过劳累了,皇上哀家认为……”
“皇祖母说得是,”皇帝开口打断了太皇太后的话:“纯妃有孕还要打理后宫事务实在有些劳累的,原本为皇家孕育儿孙就是大功,还要劳心劳力的为太皇太后、为朕分忧,岂能不重重的有赏?”他看着红鸾笑道:“纯妃武凤鸾听旨。”
不等红鸾跪下他伸手拉住红鸾:“有孕在身要千万小心,不要跪来跪去的免得伤及朕的儿女。”听得殿上众人纷纷侧目,看向红鸾的神色更加的不同。
红鸾依然还是跪下了,只是膝盖下是厚厚的垫子。礼不可废就是这个意思。
太皇太后看向皇帝:“皇帝,哀家的意思是要……”她当然不相信皇帝今天会如此好说话,还是想把她的话说出来。此时正好是夺了红鸾手中之权的大好时机,余下一个惠妃和一个娴妃就要好摆布的多了。
皇帝回头一笑:“皇祖母,孙儿明白的。”他看一眼殿上之人:“纯妃听旨,封纯妃为纯贵妃,赐银百两,金十两,明珠一斛,锦锻……”封赏说长长的一堆,他才住口:“暂且这样,再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人给准备。”还特别给红鸾指定了两位御医诊治。
太皇太后现在明白果然是如此,皇帝根本不可能把纯妃的理事之权收回,反而加封为贵妃,使其凌驾于其它二妃之上,说是三人理事不用皇帝说话大家也能明白,当以红鸾为主。更让太皇太后生气的,原本娴妃和惠妃也可以是贵妃,就是因为她的坚不同意而让皇帝作罢,最后没有册封她们,使得眼下她反而受其害。
她恼怒却说不出口来,此时再提把娴妃二人封为贵妃的事情,也只会让娴妃和惠妃更加的恼恨于她。看着红鸾笑着谢恩的样子,她感觉脸上热辣辣的难受,错开眼珠却看到娴妃满是怨毒的目光。
娴妃本就不在她的眼中,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不是那么相信娴妃,但是现在没有上官家的人在,娴妃是颗很不错的棋子她还是很清楚的。当下她心平气和下来,不再理会红鸾的喜事盈门。
太皇太后很清楚,在宫中没有得到她祝福的孩子是不可能长大成人,都不一定能见到日月。再说此时的红鸾如日中天,却不知道有喜已经招了所有妃嫔的忌:因为大多的妃嫔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孕,她们绝不希望听到有人怀上了龙胎。
倒底是谁偷了金银台害娴妃,不是马上能查清楚的,所以皇帝不再久留,叮嘱了惠妃和娴妃两句,送走太皇太后就亲自陪红鸾回清露宫。谁都清楚,皇帝今天是不可能离开清露宫了,这更让人气闷。
红鸾有喜的事情传得飞快,在红鸾和皇帝在清露宫吃茶时,坤宁宫内的皇后就已经知道了此事,她呆了半晌之后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最后站在屋子中间喃喃的道:“上天赐给皇帝的只是福瑞吗?是想要说赐给了一个儿子、一个太子才对!”她恨恨的握紧双手发转身:“武红鸾,居然敢来骗本宫、谋算本宫,本宫如果不取的性命誓不为人。”
皇后在坤宁宫中狂砸东西的时候,慈宁宫里太皇太后侧躺着在床上由尚仪给她捶腿,微合着双眼似乎是睡着了。不过尚仪知道她并没有睡:“太皇太后,您为什么把她有孕的事情让皇后知道,而不让奴婢们去安排一切?奴婢只是担心皇后那么愚笨,在纯贵妃的手上只有吃亏的份儿吧?”
“当然要让她知道,愚也有愚的好处,怎么知道愚笨的人就不能成事儿?论机谋手段皇后拍马也赶不上纯贵妃,但是要害一个腹中的胎儿,有时候愚笨之人的伸手一推就能成事,心机城府反倒并不重要了。”太皇太后合着眼睛并没有睁开:“就算她不能成事,宫中还有其它妃嫔?十月怀胎呢,急什么,选秀之后这宫里还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