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发狠,气得两只杏眼瞪得溜圆:“打,狠狠的打。”
红鸾大叫:“我是太后宫中的人,太子妃您做为孙辈要处罚太后所用的人,要回明才能动手,不然就是不孝之罪;们这些动手的,个个也要论罪。”此时不抬出太后来,只怕真要被太子妃把脸打得血肉模糊,到时候她就算是再不想出宫,也必须要出宫才成了。
冷玉听完后也大叫起来,可是她叫得和红鸾不同:“奴婢做错什么要受责罚,还请太子妃明示;不然,还不如打死奴婢岂不是更干净?”此时她说这样的话哪里是求饶,分明就是求死啊,听得红鸾直想把她的嘴巴堵起来。
此时她才知道冷玉刚刚的“勇敢”,不是她敢和太子妃做对而是存必死之心。
太子妃听到太后两个字微有些犹豫,也让她发热的脑子有些清醒;她并不是很怕太后,而是极为讨厌太后:人家都说是婆母难伺候,可是她嫁过来却没有婆母,却十二分不幸的有太婆母,而且还是个很喜欢对宫中之事指手划脚的太婆母。
但是太婆母再讨厌也是她的太婆母,她不能完不顾孝道的胡来;在此时听到冷玉的话,她立时火气又冒了上来,什么冷静、什么理智统统抛到了脑后,气得她站起来直哆嗦:“好大的胆子,是不是以为有皇上护着们,本宫不敢拿们怎么样?是不是以为得了皇帝的宠幸,就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中?”
她也大叫:“打,给本宫往死里打!”气极的她,这次不止是想毁了红鸾和冷玉,而且想要她们的性命了。
红鸾只能再次大叫:“谁敢,们敢打我一下,太后定会把们活活杖毙。”她也是急了,可是此时这个法子却适得其反——当然,面对气得如同疯子的太子妃,她也没有其它法子可用。
太子妃此时听到红鸾的话火气更旺了三分:“当真是以为得了皇帝的宠幸,抬上太后来压本宫;好,好,们打,不打本宫就让人打们!”她把红鸾的话理解为,是得了皇帝和太后的喜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现在是个女官就以太后来压她,以后当真成了皇帝的嫔妃,还有她这个皇后在宫中说话的份儿嘛?
听到太子妃的话,迟疑的宫人们不再迟疑了,太后那里会如何罚她们还不知道,可是太子妃如果要罚就会毁掉她们一辈子:女人的脸毁了就没有以后可言了,做个乞儿都不一定能讨到口吃的。
宫人再次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竹板,对红鸾悄悄的道:“得罪了,奉命行事还请见谅一二。”如果这板子打在其它地方还能见谅一二,打在脸上换成是她们也不会见谅的。
红鸾没有想到逃不过,看那板子真要落下来她是真得急了:家仇未报,可是仇人却知道是先帝的皇子,做为女子如果脸被毁送出宫去,她这一辈子也不要想报仇的事儿。
仇是一定要报的,不惜性命也要报仇的她,岂能让那宫人当真把竹板打在自己脸上?她的胳膊被人扭着,头发也被人用力向后、向下扯着,就是为了掌脸方便——她要如何才能躲得开那竹板?
吴宫人看着那竹板举起,眼中、唇边的笑意更盛:很好,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她在心中默默的叫着:打,打,赶快打,用力的打!不要打死她,打得脸如丑鬼让她活在世间受罪才能真让她痛快。
她的神色落到红鸾的眼中,红鸾心中不只是急还气,怎么能被小人得逞?她猛得向后撞去,后面扯她头发的宫人不备被撞得踉跄几步,因为手中还握有红鸾的头发,用力之下扯下了几络来。
红鸾感觉头顶是火辣辣的疼,可是也顾不得了因为那竹板就在眼前,就要落到她的胸前了;她干脆向后仰倒的同是,抬高膝盖就撞向那挥下竹板的宫人。
宫人被撞在肚子上疼痛难忍,可是挥出的手已经收不住只是随着身子弯下,挥出的方向改变,扫向她对面那个按着红鸾的宫人。
那宫人惊吓向后躲避,就撞上按着冷玉的宫人,那宫人站立不住就倒向冷玉,正好用背部接下了打向冷玉的竹板。
所有一切不过是霎间,而红鸾的脚也踢出去,踢向那个打人的竹板;着急之下、又没有功夫在身,她踢得并不准:没有踢到竹板上,踢到拿竹板的胳膊上。
宫人吃疼松开,那竹板就借着惯性向一旁带着劲风急飞,却正好飞向太子妃;宫人被红鸾撞得肚子疼,所以很自然的想弯腰,可是她正在用力挥手打人,所以就变成了扑:那竹板脱手后飞得并不高。
在殿上众人惊叫尖叫声中,那竹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撞在太子妃的小腿肚上:谁让她站着且还是偏着身子站着呢?挨了这一下子当然不用再站着了,太子妃痛呼着软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