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有希望到回归绝望,中间隔了不到几分钟,老天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每次绝望的长度都漫长得跟一个世纪一样,而怀有希望的间隙还没有牛毛长。
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我跑到季家书的帐篷里,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若有所思。
“怎么了,走火了?”
我问道。
季家书朝我举起他的手,血从他的手心不断往外流,但随之而变化的还有不断愈合的弹痕。
几秒钟后,他的手心只剩下血迹,再没有任何伤口。
我定着看季家书的手心,心中猛烈震晃。
分不清是因为季家书的手能这么快自动痊愈,还是因为季家书的手心凭空多出一个弹孔。
“就这么直接出现了吗…”
我问道。
“这枪孔就这么凭空响在了你的手心…就算为了平行,这时空也没必要这么拙劣…”
季家书站起身,走出帐篷之前,他的手伸向我的脸。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侧脸延申到嘴唇的地方就多了一抹冰凉,正准备骂出口,季家书已经掀开帘子走出去。
只留下一句。
“就是这么拙劣。”
这时空如此潦草,这要拍成电视剧,肯定连载不到第二季。
我摸向自己的侧脸,擦掉季家书抹在我嘴角的血,越抹却越散开,搞得我像个吃人心的鬼。
但是还是有迹可循的。
我看着手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