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赶忙绕过书桌.低身纳福道:"奴婢不知万岁爷御驾亲临.有失……"
怀袖话还沒说完.手已经被康熙温暖的手掌握住.
康熙很自然地牵着怀袖的手走至书桌前.见厚厚地一叠新抄的经卷.松开怀袖的手.取了几页看过.蹙眉不悦道:"这些都是你这些日子抄的."
怀袖听出康熙语气不好.便垂目不语.
映雪因疼惜怀袖辛劳.巴不得康熙好好劝她.便道:"是.这些全是养病的这些日子抄的."
怀袖侧目.悄悄瞪视映雪.压低声音道:"这里岂有你多嘴的."
映雪却丝毫不理会这些.只调皮地冲着怀袖吐舌头.
康熙道:"你还数落她.你也是越來越胆大调皮了.若不是她说出实话.你还想欺君呢."
怀袖感觉垂目道:"奴婢不敢."
康熙转回身.亲手端起药碗.递在怀袖面前.轻声道:"是你自己喝.还是要朕喂你……"
怀袖闻听此言.惊地俏脸微变.伸手接过药碗道:"奴婢不敢.奴婢饮了就是."说罢.一口气将药灌进嘴里.
旁边的映雪见怀袖喝完了药.赶忙将清茶端來给怀袖簌口.又递了帕子和酸梅.
康熙笑道:"这才对嘛."说完.望着天上一轮玄月道:"再过不久.就到年根儿了.今年的除夕佳宴.朕还等着听你的绕梁琴声呢."
怀袖只浅浅地应了一声.便再未说什么.
康熙又喝了一会子茶.便欲回乾清宫.临跨出门时.回身望着映雪道:"朕命你专门伺候公主师喝药.如果她再不喝.你就來告诉朕."
映雪赶忙跪地领命.
康熙最后凝了眼怀袖.转身出门.扶着李德全摆驾乾清宫昭仁殿.
望着康熙消失在宫门口的背影.怀袖眉心渐渐爬上一抹碎心的清愁.
自从病愈之后.康熙待她的态度.早已昭然若揭.几乎只差那封嫔纳妃的一纸诏书.可越是如此.怀袖心中的隐痛就越是如虫蛊啃噬般折磨地身心剧痛.
当年第一次在书中看到沈婉填在沈园中的《钗头凤》.怀袖尚无法理解一个女人面对一份无法回应的深情.和无法厮守的深爱的男子那般蚀骨相思.
而如今"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竟叫她真真地尝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