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他这话,冯保倒是没有担心的神色,反而安慰道:“你不要急,这沈崇名顺风顺水惯了,现在又有高拱为他撑腰,这才会小觑这件事情不做应对的。”
话虽如此说,但宋清扬依旧放心不下,忧心忡忡的说道:“公公,下官认识沈崇名这么多年,对他虽然谈不上知根知底,但是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下官却是知道的。这人生性谨小慎微,绝对不会放任咱们做这些事情,只怕他在这件事情上设下了什么圈套等着咱们啊。”
冯保哈哈一笑。“清扬啊,你实在是高看沈崇名了。要知道咱们用来对付他的法子,同他当日对付欧阳敬之时如出一辙。老奸巨猾的欧阳敬之面对这件事情都是毫无抵挡之力,可见这个法子的厉害之处。所以咱家以为,沈崇名虽然能琢磨出这个法子来对付别人,但是他不一定能有破解之策。更不要说咱们现在搞出来的阵势比他当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束手无策倒也在咱家的预料之中了。”
这边正说着话,一名番子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启禀督主,锦衣卫的人将六名状告通达车马行的掌柜子抓起来了。”
没等冯保说话,就见宋清扬双眉一扬,难掩脸上喜色问道:“消息确切吗?”
“大人,消息千真万确。为了防止这些掌柜的反水,下官特意派人将他们部盯紧。”番子看着宋清扬笑道。这宋大人,也不看看咱东厂的爷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出现差错呢。
“呵呵呵,好。”冯保尖笑几声,看着宋清扬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无缘无故将告状之人抓走,这分明就是沈崇名没得应对办法狗急跳墙了啊。”
宋清扬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下来,拱手道:“还是公公您有远见,下官佩服。”
冯保脸上笑意愈浓,夹杂着一丝冷色问道:“你们都察院的御史们准备的如何了?如果事情齐备,明日就在朝堂之上将这件事情呈报皇上。”
“公公放心,各地御史揭通达车马行罪行的奏章已经有大部分到了京城,就等着您的命令了。”宋清扬神情有些期待,终于可以和沈崇名一决高下了。
“好,这件事情咱家已经部安排好了。明日只要你在朝堂之上带头弹劾沈崇名,咱家安排的人就会响应你,到时咱家也会赶到顺天府督办这件案子。到时你我双管齐下声势浩大,高拱就算是想维护沈崇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冯保满脸得意,自己安排了这么多,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沈崇名。
宋清扬也是踌躇满志,凭着手中的那本账册,沈崇名休想脱开干系!“请公公放心,明日朝堂之上下官一定要他们师徒好看。”
竖日早朝。“皇上,臣有本奏。”刚刚起身,宋清扬便走出列班躬身道。
昨晚征伐一夜,隆庆帝神情有些萎靡不振,有气无力的说道:“何事?”
“启禀皇上,最近我都察院收到多地御史呈报的文书,其中多数提到了一个通达车马行欺行霸市多行不法。微臣觉得事关重大,特意派人严查此事,就在昨晚,微臣现了一件大事。”宋清扬表情夸张,仿佛还在为这件事吃惊一般。
这表情很是吸引人,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的隆庆帝不由来了兴趣,急切的问道:“宋爱卿,到底是什么大事,快说来听听。”
宋清扬先是扫了一眼表情怪异的沈崇名,接着才说道:“据微臣得到的消息,这通达车马行成立短短数载间,其生意已经遍布大江南北。现在南来北往的客商们,都难免和他们打交道。店大欺客,通达车马行因为几乎垄断了沿途的货物运输,便肆意哄抬运价坑害客商,不少客商因为只付不起昂贵的运费都把生意黄了,令各地税收大大减少,户部现在的困顿,和这一点也是有莫大干系的。”
宋清扬尽量把事情描绘的严重。要知道户部银两紧缺可是困扰朝廷的一件大事,皇上也时常为这事烦恼不已,听了自己这话一定会恨上通达车马行的。而且等自己将沈崇名牵连进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怕皇上会更加的生气。
隆庆帝是那么的信任沈崇名,沈崇名却为了一己之私影响朝廷税收使得他时常愁,那种被辜负的情绪一出现,当场摘了沈崇名的乌纱帽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竟然有这么严重?”隆庆帝目瞪口呆,一个商人竟然能够影响朝廷的税收,这实力也忒大了一点吧。
朝堂不少大臣将目光投向了沈崇名。这几天的事情他们也听到了风声,这通达车马行有沈大人参与其中。原本大家只当是沈崇名也和别人一样是为了养家糊口才悄悄的做些生意,但是任谁也没想到通达车马行竟然有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