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阁老!”“徐阁老,近來身体可好!”……正当沈崇名准备详细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脸威严的徐阶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内了,原本闲聊的官员们一瞧见他,纷纷抬脚迎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候起來。
“呵呵,有劳诸位大人牵挂,老夫沒什么大碍!”徐阶团团拱手笑道,眼睛一扫便发现了远处的正向这边打量的沈崇名,嘴角微微一跳,抬脚走了过去,众官员不容多说,跟在屁股后面也走了过去。
沈崇名微微一笑,就知道麻烦來了,不过也不惧怕,若是怕的话自己如何能撑得到现在:“阁老,下官有礼了!”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礼,沈崇名的目光就和徐阶对上了。
旁边刘守有更狠,只是微微颔首便算是打过了招呼,他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了,徐阶身后的马屁精们虽然恨不得立刻张口教训他一番,但是一想到他的身份,便将头扭到一侧假装沒看到,而徐阶也沒有太过在意,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崇名。
“呵呵,沈大人在外领兵数月,实在是辛苦你了!”对视一阵,徐阶忽然开颜笑道。
“阁老言重了,为朝廷效力,何來辛苦之说!”沈崇名的回答滴水不漏,根本沒给徐阶留下半点挑刺的机会。
徐阶也沒想着从这一句话中便找出沈崇名的漏洞所在,若是如此容易的话,这小哧喽早就不知道死过几回了,当然也就不值得自己这般熬心费力的想办法收拾他了。
“呵呵,沈大人果然是我朝忠干之臣,不但任劳任怨,更是一战歼了为祸多年的倭寇,这肩上的担子理应更加重一些才是啊!”徐阶毫不吝啬的夸奖着,接着又说道:“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呢?“
徐阁老说话,众大臣自然是一呼百应了:“阁老说的是!”这是对徐阶死心塌地之徒的那些人所说,说话的时候看向沈崇名的眼光满是蔑视。
“阁老说的太对了,沈大人年轻有为,确实也该加重肩上的担子了!”这是墙头草,不但答了徐阶的问话,更是间接的讨好了沈崇名,眼下局势不明。虽然乍一看上去资历浅薄的沈崇名处于绝对劣势,但是有了皇上撑腰,这也绝对是一支潜力十足的势力啊!现在姑且不说讨好他,就算是不得罪他,日后他得势了也好说话不是。
“呵呵,阁老和诸位大人抬爱了,微末之功实在是做不得数,承蒙皇上错爱,沈某这做臣子的实在是惶恐至极邻家俏妹初长成方阅读!”沈崇名抱定一条不松手,只要时时刻刻团结在皇上身边,任你徐阶万般诡计也对自己无可奈何。
不等众人再说什么?听着三声鞭响,沈崇名立刻收声站到了刘守有身后,真正的对决,是在朝堂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呼万岁过后,声音之大震得大殿之内嗡嗡作响,要不是每日都有人精心打扫,说不定还能震下些屋顶的灰尘來。
刚刚坐下的隆庆帝微微一扫便发现了跪在刘守有身后的沈崇名,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一决胜负的时候到了。
“诸位爱卿免礼!”隆庆帝大手一摆,众大臣起身道:“谢皇上!”说罢这才纷纷起身,沒等众人站直身体,就见欧阳敬之走出列班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隆庆帝眉头一拧,立刻就想到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这欧阳敬之就是徐阶的传声筒,隆庆帝对这点可是一清二楚,一直打算着寻个时机让他回乡养老,也好削弱一下徐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
可是欧阳敬之老奸巨猾,平常时候都是指使都察院的手下御史们办事,想要拿住他的把柄根本就沒有可能,于是乎,隆庆帝的目的这么长时间依旧沒能实现。
这次欧阳敬之忽然之间一反常态的出声说话,稍微有点心思的人就知道他要说的肯定是大事,不然也不会亲自出马了。
虽然隆庆帝看到沈崇名之后,就盘算着无论如何近日也要将他的新职位定下來,可也不能拦着欧阳敬之的口不让说话:“欧阳爱卿,有何事说來听听就是!”
隆庆帝脸上不悦之色表现的甚为明显,欧阳敬之却不在乎,躬身说道:“启禀皇上,我都察院浙江御史弹劾浙江布政司布政使郭明义,称其学识浅薄,德行欠妥,据微臣查证,此言不虚,从其执掌浙江布政司之后,浙江税收连年降低,匪盗丛生,各类案件积压难断,以致浙江各地民怨甚大,由此,微臣认为,吏部以及刑部应当立即派人前往浙江彻查此事,早日做出论断,也好还浙江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欧阳敬之义正言辞的话让隆庆帝甚为反感,浙江乃是朝廷税收重地,又毗邻应天府,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对大明朝意义重大,在浙江,不但有都察院的御史,更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