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名点了点头笑道:“这自然是一定的,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在这湖广地面办差,本官很多地方还是需要仰仗张大人你的。”
“大人您太客气了,有何差遣,您尽管吩咐便是。”张达袍笑道,一脸谄媚的神色。心中却是有些诧异,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啊。
“对了张大人,本官与吉王庶子朱翊銮是好友,听说前段日子他到了武昌,本官想见见他。”沈崇名一炮接着一炮,根本没理会张达袍在发愣
“啊、这个……”沈崇名话题跳转极快,一时半刻间竟让张达袍生出了应接不暇的感觉。好在也是老江湖了,略一反应张达袍讪笑道:“不瞒大人,吉王府虽在湖广地界,但是下官同他们并不相熟,这二公子在不在武昌,下官还真是不知道。”
说着这话,张达袍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沈崇名对整件事倒地了解多少呢?莫非他已经猜到自己是小王爷的人?不然也不会问出这是来。想到这里,张达袍背后不由沁出冷汗,自己的家眷可都在这武昌城中,若是沈崇名暴起发难,那一家人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当真?”沈崇名眉头一挑,笑道:“本官可是听说前些日子你在府上设宴款待了朱翊銮啊。”
张达袍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事他竟然也知道?知道这种事情无法隐瞒,张达袍略一思量,拍着脑门笑道说道:“哎呦,瞧下官这记性,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前段日子二公子确实到过武昌府,毕竟是皇室子弟,下官略尽地主之谊也是分内之事。但是没敢大设宴席为他接风洗尘,只是办了一顿家宴略表心意而已,近段日子公务太忙,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样啊,看来本官是误会了。”沈崇名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过这朱翊銮也是,整天东游西逛不务正业,长此以往如何了得,下次见了他本官定要好好规劝他一番。”沈崇名唉声叹气的说道,好似膝下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般。
张达袍悄悄地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大人不愧是皇上最信赖的人,不但要时刻操劳国事,就连皇家的事情也得您费心,实在是我朝廷官员的楷模啊。”
“呵呵,张大人过誉了,本官也就是略尽朋友之谊而已。”沈崇名摆手谦虚道。“不过这件事还请张大人帮着留意一下,若是这段日子碰到了朱翊銮,一定要将其留住告诉本官,万不可让这小子再溜掉,呵呵呵。”
沈崇名说的有板有眼,要不是张达袍对二人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真是有可能被他这一番话给蒙住。
心中觉得好笑,张达袍却也是一脸认真的点头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记着,等有了消息,立刻便通知您。”
“这样就好,有了消息可一定要通知本官,万万不能藏着掖着,不然本官可饶不了你,呵呵呵。”沈崇名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搞得张达袍是一阵心烦意乱。
张达袍连连点头保证,接着打量了一番屋内的陈设,笑道:“大人,这驿站年久失修,这些物什也太过陈旧,不若大人去我布政司后衙下榻,那里下官已经命人收拾好了,一来住的舒心,二来也好在政务上指点下官一二。”
沈崇名心中一声冷笑,搬到了你布政司衙门,那咱的事情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处在了你的监视之下?
“张大人好意本官心领了,不过昨日都指挥使余大人已经说了这事,本官也决定去都司衙门小住几日,在军务上和余大人商议一些事情。”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是立刻让张达袍警觉起来,商议一些军务,在这湖广地界,还有那些军务值得他和余牢在一起商议呢?
想着这些,张达袍准备了整整一路的话也不敢再说,还是回去问问小王爷再说吧。
忧心忡忡的回到自己的府上,张达袍没来的及脱下身上的官服便一路小跑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不算大,正值初夏时节,园内百花齐放景色怡人,矗立在中央的一栋二层小阁楼宛如花海中的神仙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