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祝镕神情凝重,“我曾与平理约法三章,他若违背军规,擅自行动,军法处置之外,就要即刻送回京城,再不得从军参战。”
项圻说:“太严肃,虽然军令大如天,不得讲情面,但也要看他去做了什么,要有变通。”
祝镕按下心中的焦躁,比起生气动怒,他更在乎弟弟的安危,至少眼下,只要平理能平安回来,他一切都能妥协。
项圻唤来守卫,吩咐道:“传令下去,调一百精兵待命,两个时辰后,随我出营。”
“姐夫,该我去找。”祝镕道,“您不能轻易离开。”
项圻说:“们两个若都不见了,我如何向姐姐交代,倘若两个时辰后,平理仍旧不归,留守在这里,我去找。”
祝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紧握双拳,指关节咯咯作响。
此刻,京城已然夜色降临,热闹了三天的喜事接近尾声,东苑那头还有一些宾客要招待,但老太太这边,都不再过去了。
西苑三夫人的卧房里,稚儿平珍睡得正香,她在一旁守着烛火,为长子平理缝护膝。
听说后天有一批粮草要送去边境,赶着让丈夫替她找人捎带去,儿子说走就走,她几乎什么都没准备,自从平理离家后,便是日夜不安,牵肠挂肚。
“啊……”不小心,银针扎进手指,血珠子突突地冒出来,三夫人心慌意乱,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要出门。
不想这个时辰,婆婆竟然来了,她带着扶意和去请安的慧之一道过来,笑着问:“去哪里?”
三夫人道:“想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柱香,方才银针扎了手,我心里好不踏实。”
老太太心疼地说:“别自己吓自己,我每日晨昏礼佛,都在为平理祈祷,神佛早就知道了,也不差多磕一个头。”
三夫人上前来搀扶婆婆:“您别怪我多事,娘,我是真不踏实。”
老太太颔首:“眼瞧着瘦了,我怎么能不知道。”
一行人进门来,老祖母说她是来看看小孙儿的,但没多久,扶意就跟着慧之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二人,还有熟睡的小娃娃。
“珍儿长得和他哥哥小时候一模一样。”老太太笑道,“将来也是淘小子。”
三夫人道:“将来您一定帮着劝劝,再不许平珍也从军打仗,母亲,这可是我拼命生下来的孩子。”
老太太却是笑:“我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不能总指望我?”
三夫人着急起来:“您说什么呢,您可不得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