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合上账本,说道:“哥,端午前,还有什么花销吗,若是有,提早告诉我。”
秦昊凝视着妹妹:“去找皇后了,说要和亲,连爷爷都没明说的事,大包大揽做什么,这是自寻死路知不知道?”
秦影移开目光,淡淡地说:“朝廷的事,哥哥不该问我。”
秦昊说:“爷爷逼了?”
秦影忙道:“没有的事,哥,家里已不甚太平,不要再生事端了。”
“祝平理找做什么,他跑来我们家做什么?”原来到此刻,秦昊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方才只是为了保平理,不论如何他相信,平理不会对自家妹妹图谋不轨。
但事情,总要弄清楚,他再问:“他怎么跑屋子里来了,是不是劝不要去和亲?”
可仅仅是回想那些话,秦影便觉自己脸颊滚烫,生怕叫哥哥看出端倪,忙道:“我以为是贼人,见了人就喊的,我们没说上话,等我察觉是平理哥哥,他已经被妈妈们架走了。”
秦昊还是觉得古怪:“他跑来做什么?”
秦影有些急了,随口搪塞:“哥哥回头自己去问就是,我怎么知道呢?”
秦昊嘀咕说:“我和他兄弟一场,他把当亲妹妹般,也舍不得去和亲,爷爷和爹若是答应,我就把藏起来,让他们自己去跟皇帝交代好了。”
秦影轻咬红唇,想起皇后娘娘交代的事,她要再忍一忍。
待得日落天黑,公爵府男眷陆续回到家中,祝镕证实今日是他替弟弟告假,平理没有逃学,但跑去太尉府这事儿,他就说不上来为什么,也不能说。
祝承哲听罢事情始末,并未动怒,向母亲保证一定不打儿子,但回到西苑,就把平理叫到跟前,父子俩要单独说话。
三夫人担心得不行,把耳朵贴在门上听,房门忽然打开,她险些摔进去,幸而被丈夫搀扶住。
“我不打他,放心。”祝承哲道,“儿子大了,总有心事,让我们父子谈谈。”
三夫人说:“千万别急,实在要打他,别打脸,太伤自尊了。”
说着,往门里看了眼,见儿子坐在一旁并没有跪着,不禁松了口气,冲相公笑了笑,主动把门关上了。
祝承哲无奈地叹气,再回身走到儿子跟前:“好了,能说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平理眼中有几分畏惧:“爹……您、您真不打我?”
祝承哲嗔道:“上回打,我到现在手还疼,写字都打颤,倒好,生龙活虎又闯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