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则对扶意说:“平珒去学堂念书,不必再操心了,但映之她们不能荒废了,打算自己带她们,还是把原先的先生请回来。”
扶意笑道:“我先自己带着,之后自然另有安排,我还答应了秦太尉,会教秦家妹妹念书识字,就等着她伤愈康复。”
韵之问:“这要多久才能好,她的手都要烂了?”
老太太怜惜那孩子:“但愿她祖父,不要出尔反尔,别再逼着她了。”
午饭散后,韵之忙着去张罗她的小家,扶意独自返回清秋阁,将至门前,便见一只信鸽飞向兴华堂,落下屋檐后就没再出来。
“小姐,您在看什么?”香橼问道,“回去是歇个午觉,还是到书房看书?”
扶意应道:“去书房,娘娘吩咐我的事,要尽快做好。”
香橼听了,便往书房去打点茶水,扶意又望了一眼兴华堂,才进门去。
但之后一下午,扶意时不时想起飞进兴华堂的信鸽,并非是从此以后祝承乾就失去了与人书信往来的自由,而是他这个人太值得怀疑,早晨面对映之敏之的心虚就足以证明,他没安好心。
大姐姐曾说,光是听见父亲的名字,就觉得不会有好事,现如今扶意也跟着这般,总觉得公爹居心叵测。
皇城里,祝镕向皇帝禀告了筹建制造新火器进展后,项圻随口问了句:“言夫子和他的学生,没事吧,去看过了吗?”
祝镕心里一咯噔,才上午发生的事,甚至没有惊动官府,皇帝竟然已经知道了。
他如今和开疆不再是皇帝密探,可从前他们做些什么,如何最迅速地将宫外发生的大小事情传递到御前,这些他都懂。
“只是发生了一些误会,此外,臣另有一事,要向皇上禀告。”祝镕说着,单膝跪地,“家父祝承乾,私下与杨太后一族书信往来,臣此前拦截到其中一封信,信中虽只提及一些家常琐事,但其他臣未能拦截到的信件,便不知说的什么。”
项圻淡然道:“起来说话,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祝镕道:“于皇权而言,前太子与诸皇子在世,终究是隐患,可臣深知,皇上您不忍诛杀。就怕有人挑唆怂恿,将他们逼上风口浪尖,迫不得已与您为敌,他日……”
项圻道:“多虑了,朕的这几个堂兄弟,朕了解他们的为人,而朕哪怕管不住他们的人心,至少该管得住自己的臣工,其中包括爹。”
“是……”
“往后不必费心拦截父亲的书信,那里拦一道,朕这边就拦不住。”项圻说道,“岳父如今无权无势,在们祝家也翻不了天,他掀不起什么波澜,年纪大了,想做些什么,就由着他吧。”
祝镕一脸凝重地看着皇帝:“皇上,难道您不担心……”
项圻一笑:“朕会派人盯着,安心筹建制造新式火器,父王等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