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喜,没见过吗?”
“大嫂嫂和婶母她们怀孕时,听说过。”
扶意笑着,“快去吧,丫鬟妈妈们等候好久了,等沐浴刮面。”
祝镕道:“先歇着,我就来。”
扶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新的被褥,可暖和了。”
此刻,子时更鼓敲响,涵元殿中,皇后从床榻上起身,趿着软鞋走到窗下,清冷月色下,皇帝的身影一动不动,已整整一个时辰。
“皇上……您会着凉。”皇后说着,将衣裳披在丈夫的身上,“睡吧。”
她的手落在皇帝的肩头,被嘉盛帝顺势握住了。
触碰到冰凉的手,皇后心中一惊,从背后抱了上来,含泪道:“皇上,您太冷了。”
“他的胳膊断了,镕儿说,自肩膀往下,不见了。”皇帝说,“夜里陆续收到其他密探的奏报,祝镕所言不假,他如今,成了个废人了。”
一声笑,两声笑,凄厉狰狞的笑声,冲破涵元殿的金顶,廊下门前值夜的內监、宫女和侍卫们们,无不毛骨悚然,不知皇上笑的什么,这大半夜的,他怎么还没睡。
“皇上,您别这样……”皇后绕到丈夫的面前,“皇上,您冷静一些。”
嘉盛帝的笑容里,已是泪流满面:“多想让父皇看一看,让他睁开眼看一看,他最爱的儿子,愿将日月星辰都赋予的那个儿子,他断了一条胳膊,他是个废人了。”
“皇上……”皇后苦苦哀求,“您冷静一些,您冷静下来,没事的,没事了。”
皇帝却带着哭腔说:“可他就是不死,他为什么不死,他该死,他该死!”
这一夜,宫中不甚太平,虽然皇后寝宫守卫森严,然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异心,昨夜开疆虽未在中宫附近当值,可涵元殿里发生了什么,他几乎都知道。
而他知道,便是祝镕也知道,这一清早,他就跑来公爵府,在清秋阁里和祝镕一道用的早饭,一面吃得香,一面还不忘挤兑:“这哪儿是吃早饭,宫里御膳也没这架势,们家也太奢侈浪费,这么多吃的,吃不完就倒了吗?”
这不是祝镕能左右的事,他也无须争辩,只道:“一清早来,做什么?”
开疆这才说了昨晚的动静,摇头说:“我们这位万岁,就是心魔难除啊,他若果真是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之人,倒也罢了。”
祝镕和扶意对视一眼,夫妻二人明白彼此想的什么,开疆左看看右看看,恼道:“们当着我的面,还要用心传话?说出来难道我不能听?”
扶意面上一红,将叉烧酥夹给开疆:“尝尝,厨房的新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