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说:“阳光再好,也有风,在风口里吃了东西,要闹肚子。而且……”
她捧着自己的脸颊,不安地问:“镕哥哥,我是不是晒黑了些?”
祝镕摇头:“又白又嫩,好看极了。”
但扶意却在他的脸上,看见了疲倦的痕迹,不知是不是又一夜没睡,十分的心疼。
两人一道用了早饭,之后分开各自收拾东西,祝镕回房后小睡了一个时辰,再醒来时,船只已经入港,预备靠岸。
岸边早有祝家车马来迎接,比之前多五六倍的家仆在等候,接新娘的马车宽阔华丽,扶意没记错的话,那是姑祖母入宫时才坐的车驾。
她不敢坐这辆车,反是祝镕来劝她说:“大嫂娘家在京城,出嫁时用的轿子不是马车,但三日回门时,和大哥就是坐这辆车,这是新人的尊贵,也是我们家的规矩了。”
扶意这才信了,又见李嫂嫂也被派来迎接她,心里更踏实,李家的搀扶她上车后,温柔又恭敬地说:“您放心,您和三公子的婚事,比着大公子当年,处处都减三分,老太太有分寸呢。”
扶意这下彻底安心,之后的事,只要照着祝家的安排一步步去做,过了七月十七,日子就能安定下来。
他们之后还要走两三天旱路才能到京城,若遇上天气不好,且要耽误。
扶意不着急别的,就盼着祝镕能好好睡上一觉,如此,当隔天早晨,见他容光焕发时,才默默松了口气。
而这天午后,出发没多久,一行人又沿途落脚,休憩在一家客栈里。
算准了队伍今日到,早早有人来打点,上上下下都清扫干净,挑了最舒适的屋子,好让少夫人歇个午觉。
扶意心里暗暗想,这个走法,几时才能到京城,但既然祝家的人都不着急,她也不好让人以为自己急不可耐。
香橼昨夜太兴奋,据说拉着李嫂说了半夜的话,这会儿蜷缩在一旁打瞌睡,被扶意劝着上床歇会儿,果然倒头就睡着了。
“傻丫头。”扶意为她盖被子,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李嫂来送东西,开门却是见镕哥哥来。
祝镕道:“姑母和韵儿的车马近了,累不累,要不要去。”
扶意连连点头,心中惦记韵之许久,抓着祝镕的手说:“这就走!”
祝镕却趁机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急得扶意红着脸说:“那么多人跟着呢,再不许了。”
且说靖王府的车马离京城越来越近,韵之脸上的笑容,反而越来越少。
姑母靖王妃看在眼里,耐心地开解安抚她,这会儿姑侄俩坐一辆车,靖王妃便说:“大不了,喝过了镕儿的喜酒,姑姑接着带回靖州,往后跟着姑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