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见着皇上,莫多言,除非是主子问话。”她提醒我几句,待一名公公出来示意皇上已梳洗完用完早点这才领着我进门。
揣着兴奋的心又开始乱窜起来,却还得端着个平静镇定的模样。
“皇上,这是皇太后为圣上着想,新为您派遣过来的宫女,听说手脚伶俐得很,供您差遣。”清徽姑姑行礼后对他说。
“知道了。”他沉默良久,毫无感彩的简单说了句。
我暗暗抬头瞥了他一眼,他的面容就如毫无波澜的湖面,既无不满也无其它情绪。
清徽姑姑退下去后,呆立在这里的我缓缓抬起头来。他似乎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甚至连看我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我心知他介怀我是从储秀宫来的宫女,他将我和她们一同看做慈禧的眼线。
但他似乎也已习惯了慈禧的这些安排,既不反抗却也不理睬。
我往前走了几步,抑制住心绪率先开口:“皇上,奴婢芸初。”
回答我的依旧是一片寂静,我怎么忘却他纵然是从前也是不会多看其它女子一眼的,莫说是如今的他,我倒有一些哭笑不得。&nbp;这个傻瓜,我站在这头却不知。
“奴婢是芸洛的……妹妹。”我接着低声细语的说,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果真,他翻阅着书的手一顿,终于有了些许反应:“芸洛,她以前……似乎是景仁宫的。”
“……是。”我低头答。
他依旧未看我,只是话语中透着淡淡的回忆和感伤;若不是和珍妃有这么一丝一缕的联系,他兴许并不会多理睬我半分。
“皇上,您该更衣上朝了。”清徽入门提醒,转而望了我一眼轻声说:“芸初,还不快去。”
我愣在原地,两名宫女端了龙袍朝冠和靴子来。莫非,由我来为他更衣?我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还好他先前晨起已换上了里头的蓝江绸单袍,莫不然我当真分不清楚繁复的先后顺序。
他已站起了身,我却面露难色,这个我实在是不在行,以前顶多为他戴个朝帽;纵然当了丫鬟,却都未给皇太后侍过衣。
我先拿起那件石青江绸单褂为他穿上,可见到还要束那玉钩搭线腰带后却犯了难;加上心里头有些慌乱,竟怎样都系不好。
“行事如此磨叽!”许是从未等过这么久,他终于一阵不耐的蹙眉转过身来,&nbp;我手足无措的抬头望着他,甚至忘记了避讳,怔怔的对上他盛着一丝恼怒的眸子。
然而他满脸的不快却在见到我的面容后愣了半分,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你”他有些迟疑。
“皇上,还是奴才来吧。”一名公公走了过来,我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