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忧不想,也舍不得毁掉葱头那一小片洁净的心田。
这是他在江湖上漂泊多年来,少数能感受到温暖的东西。
柳无忧打头阵,葱头紧随其后,两人开始往西市里挤。
他仗着远超常人的力量,两只手掌伸在前方,逢人拨人未有敌手。
有时候拨到不该拨的,他就迅速把葱头拉到身前,任由葱头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四处乱指。
一路是鸡飞狗跳,玉女含笑。
两人一路挤到拱桥上写春联的摊子前。
“老伯,买春联。”葱头露着一口大白牙。
一个老秀才揉了揉手腕,说道:“小崽,没见着这么多人排队嘛。”
葱头顺着老秀才示意的方向一望,一条长龙从桥上一直快排到了西市口。
“太阳都西落了,你今天呐,是买不到咯。”老秀才又埋头苦写。
“怎么都搁今日买呢···”葱头噘着嘴,非常不满。
“诶,这不是寺里那俊哥儿嘛。”
忽的,一声浑厚有力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柳无忧回过头,恰见一堵高墙遮蔽了阳光。
他眯了眯眼,才看清来人。
“寺里遇见的大娘?”葱头道。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本姑娘王翠兰芳龄双十,正是娇花一般的年纪,怎么就大娘了。”二十岁的大娘娇嗔道,“你说是吧,麻郎。”
“我说了我姓李···都半个月了,咋还没记住。”
王翠兰旁边站着的,正是那日被她抗走的麻子。
这小半月没见,麻子看起来又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