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说着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周文山:“周文山,你不知道吧,当初,你陪那个小贱人在医院生产,我就在你们楼下,听着婴儿的啼哭声,还有你们的欢笑声,过后,还要赶回东城,然后在家里等着你回家,一脸平静跟没事人一样迎接你,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丹丹。”周文山没有想到方丹会这样做,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方丹道:“我只有你一个人,而你可以拥有好多人。所以我不停地去玩,去外面,避开你的红颜知己,就是生怕有一天让我看到了,所有的一切都戳破了。”
这样的可悲,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她,她却为了努力维持这可笑的夫妻和睦的假象,一次又一次地逃避。
方丹摇着头:“阿幸说得对,这样是不对的。我,不应该这样糊涂地过着,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的。”
周文山皱着眉,想要上去抱住方丹,立刻就被方丹躲开。
他终于明白,这一次妻子的怒火或者失望,不是一两件名贵的珠宝,或者一两句谎言可以解决的。
方丹,好像真的认真了起来,就像当年逆着方家长辈,也要嫁给自己一样。
方丹看着周文山,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人,到头来,应了母亲的那句话,他们俩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这辈子,我围绕着你活,也活够了。”想起自小被自己抛弃的女儿,方丹不由落下泪来:“阿幸何辜,她那么小的时候亲生的父母就狠心不要她,没有陪过她,周文山,你有新的生命,可以重新陪他,而我,只能尽力去满足阿幸的每一个愿望,这是我欠她的。”
周文山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方丹收拾了行李回方家,整个家里突然空落落的。
他以前总嫌方丹吵,每次都自己关在书房里。
现如今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却忽然想起阿幸刚出生时,那也是自己抱在怀里疼了又疼的孩子,是爸妈说算过命,这个孩子命里与自己相克,要送出去才能再要一个儿子。
阿幸送给老周的那天,他是那样的无助,就这样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妻子躲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
手机里,云芝的电话在闪烁,是啊,他终于遂了他父母的愿,有了一个儿子,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一点都不幸福呢。
周幸接到洪彩云的电话已经是下午两点。
周幸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本来想给阿泽打电话,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另外一个人:“嗯,订好了之后我会给你电话。”
洪彩云风尘仆仆地从美国回来,她刚结束了学术交流活动,就立刻直飞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