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值得我看得起你的,废太子。”林拂衣别过脸,强忍着腹部翻滚而出的浓稠恶心感,指尖因着过于的屈辱而深陷进掌心软/肉中。
檐下挂着的一串青铜风铃不时被吹得左右晃荡,连那大红的灯笼都忽明忽灭的,显然是想要重归于无尽深渊中。
“咯咯咯。”
一道突究的清脆笑声从朱砂帷幔中传出去,连带着那静立在院中海棠树上的几只夜鸟也扑掕掕着展翅离开,徒落下几根深色鸦羽随风流。
“这大晚上的王爷又何需理会这种吃硬不吃软之人,还是说王爷嫌奴伺候得王爷不舒服,使得王爷又到外头寻了新的哥哥回来。”正当他们二人说话间,帷幔后再度掀开,露出一赤/锣/着上身,下半身随意用了一块长衫遮物的青年。
青年生得眉眼如画,唇齿生花,面如覆粉,抬眸间尽是魅惑万分。随着走动间,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外表虽花俏,可这声却如三月春风般轻风细雨。
“若是这样,奴可不依,王爷明明有奴家一人就好了,其他的那些货色有哪里有奴伺候得王爷尽心尽力。”名唤莲香的男人姿态妖娆的搂着时葑纤细的腰肢,眼中满是对跪地之人浓浓的挑衅与鄙夷之色。
“岂会,我哪怕是厌了谁都不会厌了你。”时葑轻拍了下莲香的手,继而在次将目光投在跪地的林拂衣身上。
一字一句讽笑道;“今日良辰美景,林大公子不若也来赏一下这宸王府的夜景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
待人离开后,时葑眉间厌恶的推开了还搂着她腰肢的青年,回到原木红桌前,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半垂的眼眸中满是深沉之黑。
“这大冷的天,王爷就那么让那位林大公子在外头跪一夜,也不担心将人给折磨死了,到时候可得失了不少乐趣。”莲香穿上先前随意撒乱在地的外衫,眉眼间清淡得在诉说一件在为平淡不过之事。
“你说他会真的乖乖地跪一晚不曾。”一声冷嗤,带着连她都未曾发现的可笑。
“王爷倒是了解那位林大公子。”
“我不是了解他,本王只想想要知道现在的他凭什么看不起本王,他又有什么资格。”
出了门外的林拂衣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衫,浅色的瞳孔中满是无处发泄的恶,一张薄唇紧珉着一条僵硬的直线。
整个人缓缓地往另一处可遮挡住风雪的墙边走去。
半夜中,天空中飘零起了细碎的雪花,似要给这碧瓦红墙的燕京给染上一片纯白。
今年的雪来得好像格外早,就像是她当年被废之时。
今夜的时葑翻来覆去许久不曾安稳入睡,偌大的屋子里静悄悄,空荡荡的,连半点儿人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