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是我们发现了山上有人留下脚印,所以就回来通知您一声。”张铁山连忙站起来,很从容地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尘,可说话的时候却不敢看向宁秋那边,和刘柱对视时眼神也有些飘忽。
“我刚刚听到内堂里有动静,还以为是进贼了呢,所以就想悄悄摸进去,将贼人给抓住,那想到是刘叔和张婶在里边。”
这番说词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不过刘柱却是冷笑,“张铁山,你这是想欺负我老糊涂了是吧。宗祠的大门是我亲自从里往外锁上的,你又是怎么进来?我看这偷东西的贼,是你才对!”
他是村长,村里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他的责任。这张铁山鬼鬼祟祟的行为,让他从密室里出来后就狐疑的心,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张铁山用力抹了一把黝黑的脸,一个大汉子有些委屈道,“村长,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还不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您,看着宗祠大门的锁没有锁上但是又推不开,想着您会不会在里边有事,心急之下这才□□进来的。”
“…果真如此?”刘柱皱着眉头打量他几眼,瞧着神色也不像是撒谎,心中的怀疑消了几分。
张铁山是他看着长大,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一身力气,但平常憨厚老实,逢人就会笑着打招呼,也会帮助邻里,应该不会是作奸犯科之人。
“刘叔,这还能有假啊。”张铁山叹了声气,体谅道:“我知道最近为了村里的事情,刘叔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要不是因为事情紧急,我也不会来打扰您。”
他一直都是很淡定,说话不虚,介绍也声声有理,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同为宗族人,也不会做害了亲人的事。
刘柱心中的怀疑又降下了许多,不过他还是转头看向宁秋,询问意见,“老姐姐,你怎么看。”
张铁山闻声也是看向宁秋,在和宁秋对视上的时候,他的呼吸有些沉,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几秒的时间却很漫长,在张铁山紧张得好似能听见要蹦出来的心跳声时,只见宁秋看了他一眼,转而眯了眯眼,和蔼的一笑,“刘柱,你在想什么呢,铁山这孩子是什么性格我们还不知道啊。谁都会做坏事,铁山就不会。你自己说是吧,铁山娃子。”
“……张婶说的是。”张铁山没料到宁秋会这样问,心虚劲让他只能用讪笑来掩饰慌乱,不敢再多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老太太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不会吧,他这几天规规矩矩的,也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啊,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肯定是他多虑了。
得到了宁秋的肯定,刘柱用力的拍了拍张铁山的肩膀,笑道,“刚刚是叔着急了,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发现陌生脚印在什么地方,快带我过去。”
张铁山连忙应下,不敢回头再多看差点就能进去的宗祠一眼,带着人上山。
……
三湾村背靠着三座连绵大山,在淮关城边境驻扎的突厥部队要想翻过大山来到这边,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深山老林里面什么凶猛的野兽都有。
所以他们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设下埋伏,只是将一些能走的路给封住了,以前就有过封路的经验,上手得也很快。
老大媳妇拿着镰刀,在草丛里寻找着宁秋吩咐她找回去的一种野药材乌厥,这玩意儿不好找,她已经寻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一点而已。
在她直起腰,想要摘下腰带上挂着的水囊袋时,突然有个石子砸在她面前,上面裹着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