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就是鹿鸣玉。
鹿鸣玉当年已经十八岁,高大俊美,嘴唇棱角分明,似笑非笑,看着有些不羁,眉头又带点严谨。尽管被封存在冰岩中,却仍如太阳般耀眼。
被父母冰存前鹿鸣玉已学了兵器,左手使月牙钩,背上背一把朔风吹雪刀。在边疆战场上辅佐其父,尽管没有真正的外敌,几次罗刹间的挑战他也打响了名号。再加上无人出其右的外貌,罗刹间无人不晓这位鸣玉公子。
嬗磊醒来时,鹿鸣玉的那块大冰岩还没完全融化,嬗磊记得自己呆呆的看着薄冰下的他,想着自己长大的那天,会不会也跟他一样光芒四射?
他发现身旁还有一个人也呆呆的看着鹿鸣玉,那个女子全身雪白装束,拿个一根镶有绿宝石的精钢棍,浑身湿漉漉,看来也是刚刚苏醒。那女子终于发现了嬗磊,没说什么。
不屑的「哼!」了一声,再瞪了他两眼便径自离开。
这些被封存的年轻男女多为戍边守将的子女,在大疫的消息传出后,这些罗刹因为远离疫区反而有机会存活了下来,待他们回到罗刹国,发现浑天玺已被破坏,就算留下年轻的罗刹也无法再产生更多的后代。
若浑天玺无法在一百年中全数找齐,罗刹将注定灭亡,因为百岁后的罗刹会丧失繁衍能力。
故这些守将们,以冰岩封存子女们,希望有一天冰融之时,浑天玺能复原,他们能够为罗刹繁衍后代。
嬗磊虽非戍边守军后代,但大疫发生时正巧随父亲前往边境巡查,这才躲过大疫。苏醒后的他,父亲嬗图已垂垂老矣。
从小,他就被教导这辈子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找回浑天玺,回复罗刹国的荣光。
嬗磊有记忆以来就不停的锻炼武艺,在各处杀人试刀,或找年纪相当的罗刹挑战。
成年后开始追踪所有在当年曾经表示支持巴雅尔立场的旧部,立志杀光他们。就这样,他快速的追回五块浑天玺,可惜到嬗磊百岁之时,也就只有这么五块。
岁月无情,嬗磊父亲的元神也终究从事间消散,嬗磊现在还记得父亲离开时那种不甘心,惆怅,一声长叹,化为一缕青烟。
嬗磊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了。往后自己要做什么呢?被冰存的罗刹只有自己年纪最小,若连自己都过了繁衍的年纪,继续寻找浑天玺到底有什么意义?
嬗磊开始四处流浪。
这些岁月中,他听说了次罗刹和类罗刹,还有牧民种种传说,忽然他脑中灵光乍现,
「如果我能把具有巴雅尔血统的牧民拿来裂解,也许有那么一丁点机会,只要把制造牧民的程序倒转,也许可以还原出真正的罗刹来!」
嬗磊的这套论点完全没有根据,只是个大胆的推测,但这却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唯有复国,收集浑天玺,他的生命才有价值。
这个念头起来后,嬗磊开始振作,继续追踪剩下的浑天玺残片,终于,他发觉了第六块浑天玺的踪迹,就在鹿鸣玉的家族手上。
一如既往,嬗磊用他的无明刀,毫不迟疑斩下了敌人们的脑袋,浑天玺揣入衣袖,将血迹随意揩在死者的衣物上,扛着他的大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