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散了!看来弄吃的懒不得。」
彤雉还是努力的用手接了些掉下的鱼肉,递给小骆,小骆吃了一口,就说「苦!」
「哪儿苦?」彤雉想起有人说鱼胆是苦的,不过自己从分辨不出苦味。
「再苦也没有张叔苦,你将就着点吧!」对张叔的死,彤雉仍介怀,她同时又想起小南,心里总嘀咕着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才帮不了他们。
小骆不情愿的吃了一些碎鱼肉,就让彤雉催促他上马,两人沿河而行,不久便看到有间小茅屋。
她敲了敲门,没人应,彤雉径自推门进去。心里盘算着,既然小骆有些病了,今晚干脆就在这过夜。
尽管往东的路上植被越来越绿,也出现了稀疏的树林,但入夜却更冻,这与沙漠中的干冷不同,湿气造成的寒气似乎更让人难以抵御。小骆的嘴唇有些泛白,彤雉扯下了墙上的狐裘把小骆围得严严实实,让他倒在土炕上睡了,她自己则在屋内好奇的四处探查。
这是猎户的屋子吗?怎么就留张狐裘什么也没有?她在市集长大,平时听那些贩子说得多了,对狐裘的等级也略知一二。
白狐虽珍贵难得,但多为富人炫耀财力的装饰,保暖全不如紫狐裘来得好,尽管名为紫狐其实毛皮为黑,但黑狐皮毛在阳光下泛紫故得其名。
紫狐数量比白狐稍多,却极难猎捕,有人传说紫狐通灵可窥知人心,故不易猎捕,但彤雉知道原因其实不是紫狐通人性,
她曾经捡过一只病死紫狐吃过,紫狐体型与白狐不同,光那只好吃的狐腿就比白狐来得更为精瘦,筋也短,瞬间移动速度应是极快,就算是干掉的血块也比其他动物来得鲜红,体内能量必然比白狐来得高,既然躲得快又会躲,是故紫狐裘非常罕见。
彤雉环视这小茅房,不料想空荡到连个煮饭的锅都没,难道猎户穷到连只锅都买不起?窗户没窗纸是想当然尔,连遮风的木板都没有,莫非只有夏日来狩猎?
不对呀,夏日狩猎又怎需皮裘?
「小姑娘,好生无理,怎么擅闯民宅呢?」
一个美髯飘飘的男子,身着几张不同兽皮拼接成的皮长袍,皮靴站在门口,肩背一个大鱼篓,想必是当地的渔民。
彤雉惊讶地朝声音的方向转头,这人怎么毫无声息,自己全无觉察?
「巴雅尔!」那男子失声叫道!男子肩上的篓子落地,里面有不少鱼获,只是这些全是腐鱼。
「大叔,我朋友病了,我敲了门,见无人在家,以为这是猎户夏季才来狩猎的小屋,现值晚秋,料想无人居住,才擅自闯入,冒犯之处请您见谅。」彤雉学着银泉山庄的人拱手弯身的样子,希望自己不要冒犯这位悄无声息的大叔。
「也是,巴雅尔就算活着应该也该过了千岁,你才几岁,但你怎么长得和巴雅尔这么像?」那男子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没把方才彤雉的话听进去。
「虽说气质粗野了些,眉宇间少了灵气,皮肤也黑了些,头发也没有巴雅尔如丝缎般有光泽」
棕发男子在彤雉身边转着,细细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