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断然拒绝“吾太原王氏世代忠贞,凛凛正气,族中从无犯奸作恶之徒,何以遭受尔等这般作践?”
入府搜查?
这是耻辱!
府内女眷众多,这些兵卒衙役一窝蜂的冲进去,一个看顾不周那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传言出去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再者,堂堂太原王氏门阀士族,岂能任由粗鄙的官吏横行搜查?
这是原则问题!
房俊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王敬直,言语直似要将这位连襟的脸面削尽“世代忠贞?呵呵,你也配!本官倒是想要问问,你们王家都忠于谁?先忠于汉,后忠于魏,再忠于晋,又忠于隋,现在又忠于唐,那么明日你们又忠于谁?”
这番话,啪啪的打脸!
王敬直面红耳赤,却又发现房俊其实说的没错……
朝代更迭,太原王氏绵延兴旺的时间太长,早已历经多朝。在汉朝的时候当然要忠于汉,在魏晋的时候也自然要忠于魏晋,不然呢?难道你让太原王氏世世代代的都造反?
王敬直只好说道“王氏素来和善乡里,只知皓首穷经诗书传家,天下兴旺则闭门耕读,天下板荡则经世济国,解万民于倒悬救百姓于水火。天下仕林谁不赞一句清名普世?尔如今这般羞辱于我王家,就不怕天下诽议、朝野侧目?”
房俊冷笑,这是要给我施压?
什么天下诽议,什么朝野侧目,哥们儿什么时候怕过这个?
“说来说去,你们王氏便是谁当权便忠于谁,谁能保你王氏富贵便忠于谁,只知有家而不知有国,口口声声诗书传家实则自私自利罔顾天下黎庶,与他三姓家奴又有何异?尔等这般无耻蠹虫,亦敢与我谈论忠义?”
王氏满门上下怒目而视,面红耳赤。
堂堂太原王氏诗礼传家世代簪缨,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门阀士族,何曾被人辱骂过三姓家奴?
王敬直气得快要吐血,戟指房俊,怒斥道“满口胡言!王氏敬你为京兆尹,乃是长安父母,故此大开中门礼敬有加,缘何却要这般诋毁王氏清誉?”
房俊道“休说这等无用之言,现在有人亲眼目睹刺客遁入你家后院,吾等京兆府奉皇命缉拿刺客,故此要入府搜查,还请王驸马行个方便。”
王敬直傲然道“不行!王氏清誉岂能毁在尔等手上?此事断不可行。”
房俊冷笑“既然如此,本官是否可以认定王驸马这般推诿是与此次行刺有关,而且那刺客分明就是躲藏与贵府之内,受到贵府庇护?”
王敬直丝毫不怕,淡然道“任你如何去说,但是想要进府搜查,决计不行。”
这倒不是王敬直不通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