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于志宁恶心得不行。
以他的智慧,自然明白褚遂良非是针对他,只是拿着窦家兄弟说事儿。可问题是他亦是受人所托,万一房俊这个棒槌被褚遂良给惹毛了,回过头来盯着窦家兄弟说事儿,死活要将窦家兄弟的名字勾划掉,那可怎生是好?
瞧瞧在座的几位,许敬宗明显已经投靠了房俊,李靖、孔颖达、李淳风三人尽皆地位超然,虽然不至于摆明车马的给房俊站台,却也明显是倾向于房俊的,现在又弄出一个“少数服从多数”,这根本就是房俊的一言堂啊!
一旦房俊要找窦家兄弟的麻烦,谁也挡不住……
于志宁阴着脸,瞪着褚遂良,心底的火气腾腾直冒。
你有能耐跟房俊使去,别把老子牵连进去!
玩不过人家就胡乱一顿撕扯逮谁咬谁,这人怎地这般没品?
好在房俊并未打算找窦家兄弟的麻烦,只是淡然说道“本官虽不敢说胸襟宽阔,但是起码的度量还是有的,吾与很多人都曾有过冲突,也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恨上吧?其实吾与高真行也并非不死不休,只是他这人品性不行,褚司业却为了一己私利硬要将其塞进书院里来,请恕本官不能答应。”
褚遂良快要气疯了。
你特么居然还摆出高风亮节来了?
老子啐你一脸!
心中火气再也按耐不住,将名单捏在手里揉作一团,狠狠的丢在地上,而后转身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今的书院根本就是房俊的一言堂,自己玩不过他。
若想反败为胜,那就只能将这口气忍着,等到将来所有书院的主簿、博士、全部就位之后,自己再拉拢一波,形成与房俊分庭抗礼的势力,与其一争短长。
他却是没有想过,万一到了那个时候,人家房俊不玩“少数服从多数”这一套了怎么办?
要知道,“投票权制度”可不仅仅只是一种模式,同样是一人一票,可以采用最基础的“单一获胜者制度”,亦可采用“排序投票制度”,甚至是干脆来一个“不同投票权制度”……
反正任何一种制度都是在“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基础之上,谁敢说不公平?
其中的花样,分分钟玩死褚遂良……
褚遂良想不到这些,怀揣着满腔怒火拂袖而去,出了屋子,站在门前石阶上,俯瞰着山脚下碧波荡漾烟波浩渺的昆明池,怒火渐渐熄灭,代之而起的便是满腹愁绪。
这该如何向长孙无忌以及其身后的关陇贵族们交待呢?
出师未捷,第一个回合便被房二那个棒槌打得落花流水颜面无存,实在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