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来到门口向外看去,却是高阳公主与萧淑儿正巧这个时候赶回来,与匆匆往外走的房陵公主走了个照面,高阳公主上前施礼,见到房陵公主一脸怒气,便出生询问。
房陵公主余怒未消,可高阳公主如今的地位是她并不能够比拟的,虽然长了一辈也不敢以长辈自居,站住脚步忍着气道“对上你家这个不识好人心的棒槌,谁脸色能好看得了?”
高阳公主略微一愣,下意识的往正殿这边看了一眼,正好见到房俊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心中顿时了然,俏脸浮上灿烂的笑容,娇笑道“瞧姑姑说的,二郎固然脾气不大好,可素来通情达理、尊敬长辈,您大抵是有所误解了吧?来来来,咱们回屋,您跟侄女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房陵公主哪里还留得下?
冷着脸道“不必,本宫当不得你家那位折辱,还是离得远远的为好。”
言罢,微微敛起裙裾还礼,不顾高阳公主的劝说便匆匆离去。
贺兰僧伽略微尴尬的见礼“微臣见过高阳殿下……”
高阳公主一改刚才的笑脸,一张小脸儿冷落下来,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贺兰僧伽知道这位素来刁蛮,不敢招惹,眼睛在一旁微微俯身的萧淑儿身上转了一圈儿,强抑着贪婪的目光,紧随着房陵公主的身影快步离去。
高阳公主瞅着贺兰僧伽是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转过头,与萧淑儿来到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房俊问道“郎君如何招惹得房陵姑姑这般大动肝火,仪态全失?”
房俊微笑道“为夫当真是闭门家中坐,麻烦天上来,他们两口子自己追上门来找麻烦,为夫没有将他们打出门去已然是顾忌亲戚之情分了,至于他们是否生气,与我何干?”
言罢,他瞅着萧淑儿,柔声问道“身子可还受得住?”
萧淑儿眸光如水,与郎君对视,感受到那股子柔情蜜意,心里喜翻了心儿,乖巧道“还受得住,不过是与殿下一起慢走了几步罢了,宫里的太医说不可妄动以免动了胎气,可若是适当的舒缓运动一下,也有利于日后分娩。”
房俊便得意的一笑“这一点可是为夫我的功劳,正是为夫跟孙思邈道长提及此事,孙道长又通过大量观测,方才认可,进而教授给太医院的太医,甚至写进了他的艺术之中。”
当世医术第一,非孙思邈莫属。
而且孙思邈不仅在疑难杂症上有着通神手段,可生死人肉白骨,对于妇科、儿科的造诣更是独步天下,无人可出其右。这年代对于孕妇有着诸般限制,尤其是认为不能妄动,否则极易触动胎气,导致早产,甚至更为恶劣的后果,正是房俊向孙思邈建议此举有些矫枉过正,而孕妇应该适当运动,一方面保证身体素质有利于将来分娩之时耗费大量体力,另一方面亦可以活动骨盆,使得分娩之时更为顺利。
经由青蒿水一事,孙思邈早已对房俊惊为天人,对于他的意见自然不敢忽视,当即采取了大量的观察和试验,得出的结论自然印证了房俊的正确性……
萧淑儿眸光如水,望向房俊的眼神里满是爱慕崇拜,赞道“郎君当真厉害!”
就连女儿家的隐秘事都如此精通,时间还有什么是能够难得住自家郎君呢?
这年头没有什么自由恋爱,所有人大抵都是包办婚姻,许多人直至洞房之前都很少能够见到配偶的模样,更遑论对于人品性格的了解了,就算是民风相对开放的大唐亦是如此。
夫妻两个过一辈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或许不需要深入骨髓生死不渝的爱恋,但最起码也要“相敬如宾”才行,否则相看两相厌,这一辈子得是如何的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