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行惊愕看他,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方要雀跃,而那玉扣却又从阿酌掌心飞出,重新扣在他的手指上。

    他立即去摘,手指拽红了也没能弄下来,再递到阿酌面前:“你取下来。”

    阿酌轻轻一拉就掉了,只是不一会儿,又会飞回他手上。

    但至少是能摘下来的,以往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旁人,全都没办法。

    可是,摘下须臾,又能怎样呢,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那一番心悬起又落空,整个人也有些无精打采。

    阿酌问:“这是什么法印?”

    他懒得回答,摇头说不知道,又道戴了很久没有危险。

    阿酌在鬼界呆了几天,再回魔族,看看时间,竟还有那么久才到三个月。

    他实在是坐不住,提前去了南海,在那黑水之畔,旋涡之下,静静等着,他把识途戟带来了,黑色披风也洗得干干净净,舍不得穿,小心翼翼叠放在储物袋里,看着那惊涛骇浪,足足看了几十天。

    待这日三个月已到,黎明初升,他一眼不眨地盯着那旋涡看,海风吹过脸颊,浑身全被打湿,他静立不动,看到明月升起,又被卷入云层,再到月西沉,还是没有等到人。

    第二□□霞满天的时候,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眉目凛然,咬牙道:“骗子,骗子!”

    嘴唇咬出了血,手也掐出了血痕,这天天还未暗,他抛起一个箭杆,念了御剑诀,踩在上面钻入电闪雷鸣的旋涡之中。

    中心雷电密集,他左躲右闪还是被击中几次,险些掉下去,幸而如今御剑诀练得熟练了,修为上也能对付几道雷,他挥开层层乌云,穿过或者挨了道道雷电,落在白茫茫的虚空之上,伸手只触摸道一片屏障。

    屏障之后,景樽紧闭双眼,微微蹙眉:“阿酌!”

    睁开眼,却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也听不到声音,调理了下气息,他无奈低头看着自己:“阿酌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亏他之前还笑玄湮衣衫不整,但衣衫不整好歹还有几片布挂着,比他强。

    “好吧,反正也没人。”他摇摇头,摸一摸那屏障,柔声道,“阿酌,你若是在外面,就……先回去吧。”

    可惜,他也知晓,阿酌同样是听不到他的话的。

    他不是故意要骗人,此屏障的确三个月可破,只是又被人施法加强了,就在这几日,在他就要破除的时候。

    之前进来时还没有,出去时屏障便生,又待他将要破解时再施上灵决,这说明有人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