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酌换了衣服推门进屋,默默坐在桌边,很多话想说不敢说,怕师兄也责备他,连番来的思量在心中郁结。
他一进门,景樽便看见大片红光缠绕,那心魔又变强了。
阿酌不说,他就不问,只按着他的手道:“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的所思所想我全都能理解,永远不会怪你。”
阿酌心虚垂眸:[那是你不知道现在仙门都被我哥哥占领了。]
景樽浅笑不语。
[我想着假意跟他一并,让他放松对我的戒备,也好找出弟子们都在哪里,可……我一开始是真的恼过,我以为照砚山的长明灯真是尸油做的,我差点想要与仙门为敌。]
[总之这心思就是不纯粹的,师兄他怎么会不怪我呢?]
[难道我没想过,真的能坐上那六界之主,把师兄永远留在身边吗?]
[不,我日日夜夜都在这样想。]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周身红光又浓,眼中也徐徐赤红。
景樽拉过他,把他抱在怀里,又觉他身体灼热,才刚刚反应过来,怀中人陡然推开了他,踉跄往外走:“去后山。”
走至门边又顿足:[师兄不能去,我一人下温泉又有何用?]
之前在温泉中他一个也是能够撑过去几次的,但已经拿鱼尾卷住景樽,再入水就得两个人,一个人是决计挺不过。
[还是用另外的办法吧。]他思量须臾,道,“我想回自己的房休息。”
景樽微微皱眉:他到底在用什么办法压制求偶期?
“你不是一直在这里休息的,怎么突然要走?”他的语气急促,也带了些威严。
“就……”阿酌四处看,“总打扰你休息也不好。”
“我日日在休息,不打扰。”他往前近了一步,“你不是说要随时看着我吗?”
“你总不过离不了……”阿酌迟疑,“是真的离不了这间屋子吗?”
景樽实在想哄哄他说你要走说不定回来就找不到我了,可他知晓这是阿酌最为忧思的事情,也几乎是促成他心魔的大部分因素,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说这样的话。
他道:“我离不了,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