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都已经回了家乡,林娇娇之前没有留意过陈大朝的家乡在哪儿,只记得在这县城附近,离得也不太远,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倒不会特意去他家中找他,若是有缘碰到了,一起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吃过午饭过后,刘萧竹还得回书院念书,不便在外面久留,和林娇娇打过招呼就先走一步,林娇娇和陈副将、林三春三人一同走回铺子。
这才在街口,就听到前面有人在叫骂的声音,走近一看,居然是林二春,他正对着她关了的铺子骂骂咧咧,引来周围许多人的围观。
林娇娇径直走了过去,“二哥,我铺子里没人,对着空铺子骂什么呀?”
林三春站在她身旁,对林二春这番举动不住的摇头,这好歹也是亲兄妹,二话不说骂上门来,又要叫别人看他们笑话。
“好你个林娇娇,你能耐啊,连县令大人你都使唤得动,我好好一铺子,活脱脱被你整关门了,你现在开心了?满意了?”
林二春一见到林娇娇整个人都十分激动,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就要冲上前来,被陈副将拦下之后,还是那骂骂咧咧的样子,“我们可是亲兄妹,你就这么对你哥的?我那铺子关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少那么几个客人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铺子很能赚钱,你每次回家都哭穷,说生意不好,我可都打听清楚了,就连人家那些开铺时间比你长的老铺子,都未必能有你那么赚钱,也就老三这傻的,二百文钱跟你干那么长时间,你说你对娘家人怎么就那么抠呢?”
林三春这时站出来,向林二春回道,“我拿二百文钱我乐意,我在小妹这干活我乐意,就不用二哥你替我打抱不平了。”
他扯着嗓子这么一喊,当即惹来围观人群的嬉笑声。
也有人小声议论起这二百文钱一个月,工钱确实不算高,一听到周围人那么议论,林三春恨不得把自己老底掀了,也不想林娇娇被人说闲话,还是林娇娇沉得住气,伸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向他示意别再往下说。
按住了林三春,她绕过陈副将,走到林二春面前,一点没有感觉抱歉的意思,对他问道,“二哥,你那铺子只要改改名,改改包装,该怎么开你就怎么开,我不会与你多计较,要说改名改包装你就开不起来了,那也是你没那个能耐,与我何干?真开不下去,就回家种地,我家那几亩地不还是你和大哥一起种着么,你要是愿意,那就继续种着,等收成了之后,把我们那部分送到孙家去,你要是不愿意,只要你吱一声,我让我公公接手,也就不劳烦大哥和二哥了。”
她那不咸不淡的语气,加上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让林二春听了恨得牙痒痒,无奈有陈副将凶神恶煞的在前面盯着他,他也不敢再对林娇娇动手。
“那地现在有大哥帮你种着,等到了收成时自然会把该分的分给你们,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绝不会吃了你们那一份,我现在与你说的是铺子的事,昨日来了好些衙门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我们关铺整顿,还将我们铺子里的货都给收了去,我要再开铺,怕是连货架都要让人给砸了。”
为着这事,原先和他谈好,一个出资本,一个出技术,合伙开铺赚钱的那人彻底打了退堂鼓,之前的亏损还想要他一起承担,两人差点儿闹起来,最后还是他费了三寸不烂之舌,才把他劝服下来,暂时没再找他要求赔偿。
但那铺子是绝对开不下去了,官府的人亲自来铺子里把货收走,别人看见之后,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铺子里的东西有问题,官府才会来人封铺,这话一传开,无论真假,铺子再开下去也不会有客人光顾。
想到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财路,一下被林娇娇给破坏,林二春这心里那个气呀,气不住,才找过来想要和她理论,碰上铺子门关着,他以为人都在里面歇着,不想他们都出去吃饭才回来,他刚刚那么多话都算是白骂了。
“这县令大人不让你开铺,你找县令大人说理去呀,找我做什么?”
林娇娇一手叉腰,对林二春依旧是那不痛不痒的态度,“我是去报了官,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那铺子对我铺子日后的名声有影响,我只要求你改名字、改包装,别做得像我家分铺似的,这要求也不过份。”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拿钱疏通了,不然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县令大人怎么会有时间管?”林二春气得眼睛通红,额间青筋爆起,看来是真的动了气。
要是平时,林娇娇必定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态度,不与他多计较的,但她马上要离开,以后剩下她三哥一人守着铺子,她要是不强势些,等她一走,也许她这二哥卷土重来,压着她三哥头上赚那昧心钱。
为了以后她三哥守着铺子能顺心些,她情愿做这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