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哥倒是心灵手巧,只是这种小事交予绣娘即可,又怎劳你亲自动手,商家旗下的织云坊多的是厉害的织女,寒危妹妹都不心疼你吗?”她压低声音,神色温柔,似乎真的因此感到了心疼。
然而温玉函毫无反应,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平静道:“外面的绣娘又怎比得上我了解师妹,衣服破了她也不在乎,性子活泼跳脱,磨坏了身子才反应过来,有我操心总比她受伤好。”
丁梦发现这天聊不下去了,她以前见过温玉函,当时看着挺正常一人,结果现在十句话里有八句都和他师妹有关系,师妹长师妹短,而且这种单方面的照顾莫名让她羡慕不起来,她只觉得可怕,压根就无法想象一个大男人会是这般模样。
她原本以为温玉函喜欢自己的师妹,如今却是分不清了,只觉得他又当爹又当妈,这种男人一看就是个火坑,用来当备胎都寒碜,围观他替师妹洗衣服缝衣服整理衣服后,她忍不住对小白产生了敬佩之心。
丁梦对自己的魅力向来很自信,但她却从未想过让一个男人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她以为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去死便是极致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敬佩之心,她试探了一番院里其他人,却见金狮镖局的少镖头避她如蛇蝎,随时都保持着距离,也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愿和她搭话,所有桃色话题一律躲开,躲不开就往其他人身后跑,让丁梦心情十分复杂。
至于最后那位……那位看她就像看石头一般,硬是一点波澜都没有,稍微有些动作就神色凶恶语调危险,丁梦短短几日被打击得怀疑自己魅力,恍恍惚惚。
小白都还没发现丁梦做了什么,便见她黯然退场,顿时摸不着头脑,还问旁边的东方鸿羽:“你惹她生气了吗?”
她虽然对丁家的姑娘没有好感,但丁梦长得实在好看,小白对美人生不起气,不至于主动去亲近却也谈不上厌恶。
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丁梦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都不给她一点时间酝酿,东方鸿羽神色古怪看了她一眼,半响却笑道:“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师兄。”
“我师兄?那就没事儿了,还有你什么时候滚啊,别老跟着我,烦不烦?”她看起来都想揍他了,东方鸿羽这种家伙一看就不是跟班,走在她旁边老是抢她风头,腻在她身后很烦啊。
“寒危姑娘如此嫌弃我么?可是那晚你明明骑在我身上,很是欢喜,弄得我那么痛……”他看起来十分低落,嘴里说的话成功让旁边的沈慈露出诧异的目光。
“她今年才十二,别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小白没说话沈慈就开口怼了回去,后面的郭通侠没忍住笑出声。
有些话男人不可能听不懂,若是沈慈不在小白必然会开个黄腔给怼回去,但顾忌着有旁人,最终只是皮笑肉不笑道:“看来东方少侠还要锻炼一番啊,那日我还骑在元宵头上,你问他痛不痛?”
“不痛。”元宵立刻答道。
东方鸿羽也不气,他本来就是嘴上逗逗她,一伙人嘻嘻哈哈走在一处,沈慈本是没兴趣和除了小白之外的人混在一处,但他从药王谷出发时很是匆忙,还需要在兴业府采购一些药材和工具,于是便拎上了金主,不得已和这群人走在一起。
小白出手阔绰,为了展示自己对小弟的爱护全程买买买,连带着东方鸿羽一个盟主家的公子也成了吃软饭的,他心情复杂,有些窘迫却又莫名有些爽。
“商家的财力,果真非同反响。”他由衷感叹。
在小白包下了全城最大的澡堂给他们练习泅水后,东方鸿羽开始反思自己身为盟主家的公子生活是否过于节俭。
这次可是要出海的,要是在船上被人打下来不会水可就完了,因此让水性最好的元宵指导,针对水性极差的沈慈开始了特训。
小白没有想到的是东方鸿羽竟然真的没有骗人,他水性相当不错,只比她差一点点,甚至胜过了郭通侠,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丢人,坐在池边摁着小郭的头逼他屏息潜水,恨铁不成钢道:“亏你还是个走南闯北的少镖头,怎么水性连那臭小子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