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白醒来,已然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只模模糊糊晓得自己好像和谁打了一架,所以她看到靠在床前闭眸昏睡的师兄时,满脑子都是大写的懵。
发生了什么?师兄怎么睡在这儿?
按照她以前哄姑娘的经验,师兄现在不是应该和她闹脾气吗?小白蹑手蹑脚下了床,接着嫌弃地嗅了嗅身上,她自然不臭,可这衣服的气味嘛……一言难尽。
于是温玉函睁眼便看见师妹在换衣服。
他猛地闭上眼,羞怒道:“师妹,你做什么?”
“换衣服啊,这一身酒臭受不住。”她一脸自然地开始扒裤子。
“知道一身酒臭昨晚还喝那么多,”他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女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要我不去接你,难不成你真的要睡在那边吗?”
都是兄弟,借宿一晚怎么了……小白心里这么想,面上却老老实实认错,衣服也不穿好就去抱住温玉函,趁热打铁道歉认错,于是大师兄话也说不出了,老老实实去给她烧洗澡水。
“不用这么麻烦,我用凉水冲冲就行了……”
“这院外人来人往,不比我们自在门,师妹莫要再气我。”
话都这么说了,小白还能有什么办法,但总归是好事儿,她昨晚还想着怎么哄好师兄,结果今日师兄就自己恢复了,单这一点而言温玉函可比外面那些女人省心多了。
白虎啸就没她这么轻松了,他大清早酒都没醒就要坐船离开赶往江西道,临走前再三嘱咐元宵一定要保护好少主,千万不能让少主翻船溺水,甚至放出狠话――
“若是护不住少主,往后你也莫要来见我了。”
于是当场元宵就发誓,哪怕赔上这条命他也会护少主周全,接着便迅速收拾好行装,拉着迷迷糊糊的郭通侠往少主院里窜,说要住在少主隔壁近身保护,连带着温玉函的表情也不太友善。
修整的这几日,东方鸿羽跑得最勤快,后面还跟了个不情不愿的谢逍,邀请他们去兴业府游玩,接着便是丁家少主梦姑娘,她最开始是跟着东方鸿羽过来,后面却时常与温玉函搭话,甚至连郭通侠和元宵都未能逃过。
“丁姑娘,劳烦让一下,你挡着光了。”温玉函对于大美人的连连秋波没有半分动摇,专注于手中的针线。
于是丁梦表情越发微妙,她捂嘴道:“温大哥好巧的手,这针线功夫比我都要好。”
这么说其实有些自夸了,丁梦压根就不会什么女红,她从小就明白男人根本就不在意女人送的荷包是什么模样,他们只在乎送荷包的女人长得好不好看。
但温玉函却是自小缝缝补补,技术精湛,最开始是替师父师弟补衣服,后来师妹来了他更是学着绣荷包做布偶,小白身上的衣服通常都要被他改改,让她穿着更舒坦。
外人根本难以想象江湖中颇有盛名的君子剑私下里竟然是这般模样……丁梦心中怪异,看着温玉函却再也生不出女儿家旖'旎的心思,只觉得他比自家亲娘都充满母性光辉。
“熟能生巧罢了,若是丁姑娘想要寻人说话可以去找其他人,过两日就要出发了,师妹的衣服还没改好,我实在抽不出空。”他客客气气便想让人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