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擅长隐匿自己,不露出丝毫破绽,这自然包括气味,只有细细贴近才能发现些许差异,小白环顾一看,便发现不仅自己的身后,左右也被暗卫包围了,他们防得严严实实,不让外人有任何占少主便宜的机会。
危葵相当隐秘地蹭了蹭她的卷毛,回道:“即将子时,吾等担心少主安危,前来迎接。”
“子时?子时之后有什么讲究吗?”她放松身体靠在危葵身上,看那幽兰舫排名第一的春俪娘子表情越来越差,最终颓然低头。
危葵像是不知该如何与她描述,只道:“待会儿少主便能看见了。”
搀扶春俪的娘子们面面相觑,有人叹气有人规劝,中年鸨母冷笑道:“怎么,不是嫌咱幽兰舫地处小安不下心吗?春俪,看在你被我从小带大的份上,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是回来还是留在外面?”
“姐姐,算了吧,子时快到了……”她身侧娘子小心翼翼道。
“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春俪眼里残存着些许期望:“说不准他只是路上耽搁了。”
“这、这如何是好啊?唉,”有娘子叹息,却是缓缓放开了搀扶春俪的手,低头道:“妹妹,你也知道子时以后的规矩吧,姐姐没有郎君可依,实在是不敢留在外面呀。”
说罢,这位娘子莲步轻移回了幽兰舫,鸨母见此朝围观的游人们笑道:“诸位今日不妨留下,子时之后还有姑娘留在外面,一律按照规矩来。”
有男人粗声粗气道:“鸨儿掌柜认真的吗?万一春俪娘子想不开,她可是你们幽兰舫的头牌,舍得让我们这些粗人糟蹋?”
“没有谁能违抗鹿春湖的规矩,我这小小的幽兰舫更是没有勇气,是不是呀?春俪。”鸨母依旧笑着,眼神却十分冰冷。
春俪身形一抖,却激起了看客们的兴趣,顿时周边污言秽语不断,在这种压力下她身旁的娘子们一个接一个离去,仅剩下伺候她的小丫头坚持着。
危葵轻声道:“少主,不如先行移驾,怕待会儿有不长眼的东西冒犯您。”
小白多少猜到了子时后会发生什么,主动朝外面走去,出了人堆便见申金凤没好气道:“你这家伙,真就像只泼猴儿一样,一个不注意就不知窜去哪儿!”
旁边知见平静道:“你不见后他很担心你。”
申金凤不说话了,贺闲上前:“子时快到了,我们先进去再说话。”
“子时子时,贺公子也不敢在子时之后留在外面吗?”小白问道,她主动牵住申金凤,此人立刻多云转晴。
“姑娘却是不知,先前逛来你见此处既有胭脂水粉又有热食糕饼,是不是觉得和寻常夜市也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花船多了一些,子时之前就是普通女子也可来此游玩……”
几人说话间走向幽兰舫楼阁大门,便见两排各有四五位衣着清凉的年轻女郎跪在地上,柔声欢迎客人光临,接着膝行上前捧着温热的湿帕想要替小白他们擦净双脚。
贺闲是风月场熟客,坦然伸脚,要不是今日着装低调估计从大门处就能开撩,小白被伺候惯了,也甚是坦然,说来惭愧,在逍遥谷时她偶尔为了折腾石铮还会差使他给她洗脚,行为非常恶劣。
至于温玉函倒是不用差使,他都是主动给师妹端水洗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