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读书是为了入朝为官,但也有人读书不为功名,例如商虞,又如面前这位贺闲公子。
贺闲,字非常,北琅人士,家族乃是北琅道琅琊府当地豪强,他出身富贵从小锦衣玉食,心慕天下美人特来江宁书院求学,说是求学然而此人志不在此,四方游历,阅美无数。
据知情人申金凤透露,此次贺公子愿意加入他们的小团队一是对这奇异香膏产生兴趣,二来也是因几位九阴山仙子为了他大打出手,最近江宁府不好混所以来鹿春湖避避风头。
而现在多了第三个理由,他十分心慕于小白,自称初次见面就被其迷得神魂颠倒,无法自拔,现阶段目标是恳请对方圆他心愿让他作一幅美人图。
此人才名哪怕是刚出谷没多久的小白也略有耳闻,他极擅长作画,更擅绘制美人图,传说这位贺公子常年乘坐一艘宝船游历中原,立志绘尽天下美人图,他家中富贵又无入朝为官的兴致,反而才名远扬,不知多少书生眼红他自在逍遥又时常有美人作伴。
却见此人有着中原罕见的栗棕长发,大多随性披散,他一头长发微卷又富有光泽,满身都是不知从哪儿染来的香气,看向小白时双目含情脉脉,动'情道:“不知姑娘芳名,家在何方,有无兴致与小生夜聊一场?”
擅自问女子名字,是十分孟浪的表现了。
从小船转移到画舫的几人里,申金凤赶忙上前阻拦道:“非常,你莫要把她当做寻常女子戏'弄!此乃自在门真传弟子寒危少侠,她大师兄是君子剑温玉函,二师兄是近年来扬名的判官手石铮,而寒危本人功力也十分深厚,早有诛杀中岳道五衣教教主以及女魔花六娘的战绩。”
他上来就把温玉函和石铮给搬出来,又再三强调小白身手很不一般,生怕贺闲被暴怒的小魔王给撕成两半。
贺闲功夫虽是不错,却连他都不及,如何打得过小白?
当事人小白没什么反应,只是细细打量这艘画舫,除去贺闲外只有两位伺候的花娘子,此时在一旁娇笑。
“原来是自在门高徒,失敬失敬,不过十六你这话可真是冤枉小生了,我从未戏弄过女子,彼此之间皆是我情你愿,怎会说得像是小生辜负她们一般?”贺闲神色委屈,手中折扇一展,掩面而望,眉梢眼角间仍旧春意浓浓,勾着小白看过来。
然而他展开的扇面之上却是两位美人衣物尽褪玉'体横陈,缠在一块儿难分难舍,让人看了便面红耳赤神思不属,显然已将画中美人的神韵绘制而出。
一看便不是正经人。
两位花娘陪坐于贺闲身侧,一者轻'抚其胸膛,一者搂住他臂弯,听此轻笑道:“公子才情双绝,奴家与姐妹都是心甘情愿侍奉,恨不能与公子日夜欢'好,这位姑娘当真好福气,竟让贺公子见之忘俗,满心满眼都是您,只想为您作画,这可是多少美人都求不来的殊荣。”
这贺闲穿衣也不是很正经,衣袍大敞,外人随时都能探手而入,便是下面这种裤装也是特制,小白一见就知道这是个老手。
申金凤顿时只想遮住小白眼睛,又见身后知见大师默然盯视自己,仿佛在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正想制止贺闲的荒诞行为,却听小白出声问那花娘:“汝唤何名?来自何处,初'苞之时售价何几?”
小白眼神老辣,一眼看出这两位花娘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这般经验丰富又颜色上佳,恐怕在鹿春湖也属仅次于花魁的上等尤'物。
如此发问,若是寻常花娘子已是羞愧难安,只道良家女欺自己流落风尘,但这两个女人不愧是被贺闲挑中侍奉的,并未因此羞恼,反而调笑道:“奴家来自幽兰舫,最擅径通幽兰之地,乃是排名第二的当家娘子鸢曲,于双镜相磨之道也有一番见解,姑娘难道想与奴家亲近?”
“我问汝初'苞拍卖何价?”小白不理她调笑,反而一再追问,一时间贺闲笑意仍旧,申金凤欲言又止,另一位花娘神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