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话简单粗暴,但是管用就行。
当温玉函被师妹抓着衣领抵到墙角时,他的面上满是茫然。
“请帖?祝姑娘?”他迷惑的表情让小白开始犹豫,怀疑是不是大毛在诓骗她。
然后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石铮随口道:“请帖不是放在桌上吗?”
昨晚温玉函把他扛回客栈后只帮他简单清理了一番,毕竟两个大男人不可能还细致到给他脱衣擦身,喂了醒酒汤就放在床上让石铮睡觉,宿醉之后自然精神懈怠。石铮醒来后只觉身上全是热汗,十分不爽利,再加上一身浊臭,和身旁一大早就整洁清爽的温玉函形成鲜明对比。
二师兄再糙也是要脸的,便让小二送了水洗浴,小白冲进来太快,温玉函来不及阻止她,幸好还有一道屏风隔着。
此时石铮长发披散,湿气弥漫,身上只套着一件深色丝绸中衣,胸膛裸'露少许,还有水珠顺着锁骨流下。
他的五官因此柔化了许多,眉梢眼角都泛着慵懒,但他轮廓刚硬,肤色比之温玉函较深,便是这般作态也不会显得女气。
小白根据石铮的指示从桌案上堆积的书信请帖中翻出了垫在最下面的素白底子蓝花小笺,笔迹风雅秀致,用词高雅又富有韵味,隔层还夹有精制干花。
小白一看,是祝仙子的字迹,小白一闻,是祝仙子的香味。
然而这样饱含主人心意的请帖,就被温玉函随意垫在角落,再看看他桌案上那厚厚一摞来自不同势力和各方的邀约帖子,以及许多可疑的手绢荷包礼盒,小白表情逐渐扭曲了起来。
温玉函看了一眼,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是刚到汴梁时有位姑娘交给我的,她话也不说清楚,塞我手里就跑了,后来因为事务繁忙,我便忘了。”
哪怕温玉函没有选择住进奉天盟提供的院子,消息灵通的人也能知晓他已经来到汴梁,随即而来的便是雪花般蜂蛹的请帖书信,而那些女子爱慕表白之物则是温玉函出门回来便发现堆在门口的,也不好直接丢弃或者留在那儿挡路,只能无奈收走。
不过为了提防有人在信中撒毒暗算他,温玉函并不准备拆开,他会抽空把它们送到官府,让六扇门驻扎于此的捕快们找回失主把东西送回去。
“你忙什么?连祝仙子的聚会都不打算参加。”小白顺手就把请帖揣进身上的小挎包,不打算放回去。
为了方便女郎们出行,织云坊设计推出了各式各样的小包,有布制也有皮制,甚至还有木制铁制,大多分为三种,斜挎、后背以及挂肩,先是兴起于时常行走江湖的女侠,后来织云坊推出高端定制款和亲民平价款,让越朝女子逐渐接受背包出门,并演变为用来证明自己身份和攀比的产物。
自然,织云坊也推出了男款背包,但除非是出远门,否则选择背包的男子并不多,就算有也多为孩童和少年。
温玉函笑笑,只道:“若是直截了当告知邀请我,有时间我自会到场,换作是关系紧密的朋友,就算对方不说我也会过去。”
至于剩下这些,温玉函却是不屑花费多余时间去应付,其实祝仙子的邀请若是好好说明温玉函不会不给面子,但送信人似乎没能表达好……
待大师兄说了,小白也记起温玉函一到汴梁就马不停蹄找寻师弟师妹,打听堵人无缝衔接,哪来闲工夫去应酬,他还许诺补偿小白,要带她逛遍周围,如此一来就更没有时间了。
想不到罪魁祸首竟是自己,小白理直气壮道:“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晓得就去参加,我会提前来找你,接你去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