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那烫热袭上了他的胳膊,侵染了他的双肩,遍布他的身体。
南路相终于失去了意识,或者说那个“废物草包”沉入了泥潭深处,被污浊黑泥淹没,无声无息,形同尸体。
这一刻,再次睁开双眼的青年已然变了一个人,他的眼中锋芒沉淀,再无迷茫和迟疑,看向小白的目光没有任何畏惧,那是一去不复返的决意,和惊人杀意――
这是纯粹的杀意,无暇的杀机。
小白也睁开了眼,她与他对视,握着双锏的手在颤抖,继而不再留手,攻势如暴风烈焰呼啸而来,她大笑道:“果真神兵有灵,确实灵性,让我来见识见识万剑山庄的秘宝吧!”
青年没有像方才一样狼狈了,他的步法身法都有了极大的转变,剑技更是精妙无双,甚至已经抵达到了小白从未接触过的境界,然而,硬件条件不行。
南路相没有修炼过体术,内力更是谈不上深厚,何况此时已是力竭,如今只能靠一招又一招无双剑技,以攻代守,可是小白岂是好相与的善茬?
她根本就不需要防守,不管是多厉害的招式,她唯一的回应便是猛攻、猛攻、攻到对手再无退路!
但南路相眼里没有任何怯弱,他始终没有表情,就像是冰冷的雕塑,无情的兵器,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
待到他被小白狠狠甩落在地,她朝他用力砸下双锏,这一下被打中,大抵脑袋会像砸落的瓜果一般,裂成一瓣瓣,血肉飞溅。
但他始终没有闭眼,只冷冷看她,直到最后双锏重重落在他的脑袋两侧,砸进了地里,扑了他一脸泥灰,小白撑着双锏坐在他身上放肆笑着,接着她双手滑落,弯腰捧住了他的面颊,慢慢低下头。
“对、就是这样,这张杀气凛然却又无法反抗的脸,才有被我垂青的资格。”
少女的身上遍布剑痕,衣衫破烂,但伤再重也重不过底下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的南路相,当两人纤长的睫毛轻触颤动,缓缓交叠,双方却不曾合眼,他眼里的杀气谈了,染上了困惑和茫然。
似乎无法理解小白的行为。
“真是得天独厚,老天爷赏脸,凑这么近也没有任何瑕疵,就连我也会羡慕呢。”
“你现在究竟是南路相,还是天灵剑呢?”
尾端余音消失于贴合的唇瓣,被她压制的青年像是无法呼吸般轻哼出声,在轻微搅动水声中柔化了周身锋锐,最后带着几分不甘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他力竭了,已经没有清醒的力气。
南路相一倒,小白才清醒过来,她有些无法理解自己方才的行为,难不成这具身体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呃、比如热爱在激烈尽兴的战斗后,打败对手后,享用自己的战利品吗?
这不就是变态行径吗!看别人惨兮兮血淋淋反而亢奋起来,她忍不住回忆起鹿春湖时在九阳舫与石铮那一夜,突然意识到对于自己来说,无论是男女之间的接触还是纯粹的战斗,只要能够发泄和尽兴,完全可以没有任何障碍的互相转换。
小白捂住脸,无言许久,才反应过来南路相快被她坐死了,她抽气站起,随手拔出双锏,懒洋洋递给过来收尾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