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狗蛋知道,那是遮盖住他的那块木板被扔掉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整个人都暴露在了孙爱梅的视线里,她半夜三更要干什么?
原狗蛋睁不开眼,可他的意识在这一刻却异常地清醒,身体不由得紧绷起来。
很快,原狗蛋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柔软却不温暖,甚至让他有些遍体生寒,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喃喃着:“狗蛋啊,你爸爸来接我们了,太好了,妈现在就带你去找你爸爸。”
原狗蛋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不信他那个所谓的父亲会半夜三更回来,所以,是孙爱梅的疯病又犯了。
自从那次被二流子欺辱后,孙爱梅的疯病越来越严重,常常歇斯底里地嘶吼,还出现了幻觉。
有一次,原狗蛋看到她在地上跪着,哭着忏悔自己被别人欺辱,说自己不配做原父的妻子。
那一幕,就好像原父站在她面前指责她般。
之后,孙爱梅又去撞墙,打算以死明志。
原狗蛋冷冷看着,直到孙爱梅撞墙昏了过去,原狗蛋才去将他那治疗外伤的药粉拿了一些出来,涂在她额头上,就再也没有理会了。
原狗蛋知道,孙爱梅的命,和他一样硬。
原狗蛋感觉他的衣服被一只手攥紧,整个人被拖曳着。
她这是又要干什么,大半夜又发什么疯。
直到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他的身体,他才意识到,孙爱梅是把他往外拖,如同拖着一只死狗般。
路,是泥路,并不平坦,还有很多细碎的石子,草等。
原狗蛋的裤子又薄,这么一被拖曳,裤子直接被磨破,尖锐的疼痛袭来,原狗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无力挣扎。
也不知道被拖曳了多久,原狗蛋只觉得那段路格外地漫长,身体的疼痛也逐渐转为麻木。
这时,拖曳着他的孙爱梅忽然停了下来。